第四十六章 风雨前夕（2/2）

丫头，说白了就是奴才。只要做好分内之事，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便好。尤其那些机灵善辩的，牙尖嘴利惹人讨厌。这样的丫头最容易生出旁的心思，老夫人可是厌恶的很。因此对彩频虽然心中满意，却也生不出喜感。

“送走了。老夫人，奴才瞧着大夫人身边那几个丫头可都是机灵的。适才问安的时候，梦瑾小姐身边那个青衫子丫头也是个眼睛尖的。”沈妈妈说的事青萍。虽说当时她的动作很小，可是又怎么逃得过老夫人和沈妈妈的眼。

“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反倒是大丫头，长得美，也懂规矩。”老夫人对林梦溪的印象不错，这么多的孙子孙女，唯独她过来的时候行了跪拜大礼，自然讨得老夫人喜欢。

“梦溪小姐的确是个聪慧的。”沈妈妈低下头，不敢多言。

这位大小姐明明身份尊贵，却给老夫人跪拜大礼，送的礼物也颇合老夫人的心思，只怕不是巧合。可老夫人高兴，谁还会顾及旁的。在老夫人身旁多年，沈妈妈最是了解老夫人爱听什么。

“你说大媳妇儿拦着我去看四丫头，是不是想要藏着什么？”人老了，疑心重。老夫人高兴了一阵子之后就想起了林轻羽。眼下帝京里对林家女的传言是满天飞，老夫人想要忘记都难。况且这关乎林家所有女儿的前程，她又怎么能不放心上。

“奴才瞧着大夫人适才略有慌张，似乎在顾及着什么。左右是轻羽小姐病了，老夫人前去探望也没什么。”沈妈妈拐着弯的提醒老夫人，眼下府里全都是林夫人安排的人，问了也问不出实话来，还不如亲眼去瞧瞧。眼下林夫人有了防备，若是去的晚了，只怕都被人家做好了面子，那时老夫人会看到什么，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老夫人虽说出身不高，却也不是个傻的。在林沧海的后宅这么多年，那些个夫人姨娘之间争斗的手段见得太多了。自然明白沈妈妈的意思。于是吩咐一同跟回来的林妈妈备了些药材补品，叫个丫头带路，直接去了林轻羽的院子。而这时林夫人还在前院与林沧海说话，的确没有想到本该在后院休息的老夫人会突然跑去了林轻羽的院子。

那丫头是个规矩的，一路走来也给老夫人介绍了眼下后院的大体格局。

居中最后的是老夫人的院子，左边是大夫人的院子，其次就是林梦溪的锦绣阁和林梦瑾的如意阁，再来就是林梦瑶的梅园，林轻羽的夕园。右边自然就是林沧海的家眷，院子也都早早分配好，与这边是对称的形式。

老夫人冷眼瞧着林梦溪和林梦瑾的阁楼，不发一语。反倒是走过梅园前，瞧见一个小丫头在外面打理花丛，远远瞧见她们的时候连忙跑过来给老夫人问安。

是个乖巧的。老夫人面含笑意，突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中药味，便问：“是谁在熬药啊？”

小丫头回头瞧了一眼，说道：“回老夫人的话，是我们小姐。姨娘并了些日子，小姐一直都在贴身伺候。”

原本姨娘是不能与小姐住在一起，可白氏病了多年一直不见好转。大夫说她是忧思过重。林世荣体谅她，便允了她住在林梦瑶的院子，方便林梦瑶来照顾。这么多年，林梦瑶一直贴身伺候，林世荣对这个孝顺的女儿也是颇为满意。只可惜，白氏从此恩宠不在，以至于她们母女的生活一直很窘迫。

“哎，老夫人，您瞧，那不是今早上刚见过的吗？”沈妈妈指着前面的院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院子里出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妈妈，伸手接过了家丁送来的食盒。老夫人一眼便认出这就是被药铺扔出来的周妈妈！顿时眉头紧皱，难不成城里的谣言都是真的？

“过去瞧瞧。”老夫人发话，一群人都跟着过去。

周妈妈当着家丁的面打开食盒，随机变了脸色，略有责备的瞧着送饭过来的人，怒道：“怎么又是这些东西？四小姐病了，怎么送的饭菜都是凉的？”

老夫人一行人走过来，听见这话，立刻阴沉下脸。

“厨房说就剩这些了，要不妈妈您过去瞧瞧？”这家丁也不在意周妈妈的质问，说话的口气颇为不屑。

“拿过来给我瞧瞧！”周妈妈尚未张嘴说话，就听见老夫人微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并且吩咐沈妈妈过去把食盒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