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缺席的客人和腐烂的宴席（十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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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使们的处境，非常艰难。

能够参与到黑夜女巫这个计划之中的夜使们，无一不是拥有最忠实意志，以及最强大能力的一批，他们平均都有两百多岁，其中不乏参与过上一次地底核试验的老人，可以说，即便是金太阳宫发了疯，将他们的兵团，包括最高级的十二主教派过来与他们战斗，他们也有信心保证在同等人数之中不落下风。但是现在，他们竟然在这一座小小的烛火城中，在一群普通人，以及一些半吊子魔法师的手下，损失惨重。

从最开始在城堡门口出乎意料的伏击，到短兵相接的对抗，再到追击到城市中，巷战的偷袭，无一不让他们感觉到头大。以至于到后来，他们已经彻底对那些巷子和房屋产生了心理阴影，生怕从周围的房屋里再冒出一队防不胜防的伏兵来，所以后来，他们每到一处，都不惜用大型的魔法先把周围的房屋摧毁个干净再说——这至少在一开始，很有效。

无数躲藏在房屋之中，屏息静气等待着落单的夜使经过的人类士兵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夜使们施展的魔法阵连同他们躲避的房屋一起，或火烧，或碾压，化为了齑粉。这让那些夜使们开始感觉到一些屠戮的快感，以及压抑的喜悦，仿佛距离彻底替自己的主人镇压这场似乎比以往更加声势浩大的叛乱已经触手可及了。

随着街道和房屋的逐渐摧毁，那些士兵们再次开始撤离，他们纷纷放弃了埋伏，从房屋之中离开，在更后面的地方待命着，用颤抖的手举着手中的武器戒备着，而此时他们的身边，还呈完整建制的，只剩下骑兵了。夜使们已经沦陷了大半座城市，无数的火焰和烟火升起，无数的废墟倒下，而只剩下几千人的士兵们背后，是依旧在加紧撤离的普通的平民们，此时的士兵们，退无可退了。

“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惠灵顿城主气喘吁吁地推开所有人，来到了防线的最前方，满身灰尘的萨克身边。

“城主大人，这里危险，快回去，那些夜使们马上就要过来了。”萨克说道。

“黑夜女巫呢？没出手？”惠灵顿摇了摇头，问道。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手，虽然好像城堡那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响声，但是这些古怪的紫色雾气还没有散去，我们也看不清情况。”萨克也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看来苍降小姐说的没有错，那个叫褚一的男人，真的阻挡住了黑夜女巫。否则这样的情况，黑夜女巫不可能还会这么气定神闲……我们，不对，是他们，能活下去。”萨克肯定道。

“呵……真是他妈的草了。”惠灵顿恶狠狠地骂道，“老子他妈好好的走狗牲畜不做，非要他妈的，做一个，人，还非得是有尊严的人……老子的城市毁成这样了，他妈的我该怎么给死掉的爹和被我谋杀篡位的无能哥哥交代？真是他妈的……”惠灵顿直接将自己的帽子摘下狠狠丢在地上，接着踩了一脚，“一开始就不该听苍降那娘们的狗屁鬼话！”

“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办呢？咬牙走下去呗。”萨克倒是满脸的轻松，“至少我是不亏了，喏，我这把剑可是砍死了两个夜使，呿，早就看那些神经病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不爽了……至少现在我就算是死了，也能挺着胸给格雷果里说一声：废物，你的命老子替你赚回来了。”

“真是疯了……你们还能顶多久？”惠灵顿吐出一口气，问道。

“只剩下这些宝贝骑兵了，啧，但估计也扛不住几分钟，苍降他们人太少了，也指望不了。”萨克摇了摇头。

“把你的剑给我。”惠灵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你都过瘾了，我临死前也想过把瘾。”

“滚一边去，我作为你的骑士长，让你亲自动手？我可不想死掉之后被你爹和我爹联手暴打。”萨克满脸的嫌弃。

两个人正在推推搡搡的，这时候，苍降也是浑身血和泥土的，不知道从哪里喘着气跑过来：“你们在干嘛？”

“你怎么样？”惠灵顿扬了下下巴问道。

“受了点小伤。”苍降微微摇头：“我们在前面坑死了有一两百人的夜使，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多了。但现在没有办法了，那些疯子彻底发狂了，我们根本挡不住了。城里所有能够利用的地方都已经利用了，我们只剩下正面应敌一条路了……城里的人都撤走了没？”

“还有一点，一点啊……咳，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有没有价值……算了，不管了，做都做了，叫也没用了。老子真是被你害了啊，苍降小姐。”惠灵顿摇了摇头，叹着气。

在他们谈话的间隙，前方夜使们的身影也逐渐出现，与惠灵顿、萨克、苍降，还有仅剩的几千人类士兵们，隔着残垣断壁和废墟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