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缺席的客人和腐烂的宴席（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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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由！”聚集在城门的普通人们高喊着口号，手里拿着火把和杂乱的武器朝着守在城门的卫兵挥舞着。但是他们也只是喊喊罢了，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动手——至少现在他们不敢了。两拨人中间已经出现了许多具尸体，当然大多数是那些普通人的，他们有的被愤怒冲昏头脑，有的被躁动的人群裹挟，有的是真的想带着在城里买的药要回城外的村子看看他生重病的母亲，他们挥舞着从不知道哪里抢来的刀枪棍棒就想要冲破这座城市的牢门……但是，他们的身影接二连三地倒了下来，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刻才明白，那些卫兵冰冷的警告并不是吓唬人的空话，而那些跟着他们一同呼喊口号，一同躁动的人群们，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真的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愤怒”，胆小者一部分，起哄者又是一部分，发泄情绪者再分走一批人，剩下的人中，有一些是自诩的理智者，期待着别人去流血，而自己只需要在后面喊喊口号便能得到好处，还有一批，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着别人这样做自己便茫然地照着做的跟随者，还有一小撮的挑唆者。

所有人都是普通人，而普通人的力量，在这里最没用了。

“夜使大人，那些暴民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在我们杀了那些挑头挑衅我们的人之后，他们果然就都退缩了。”守卫城门的卫兵长躲在盾墙之后，恭敬地对身边一个穿着黑袍的夜使说道，“那些刁民们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软骨头，只要用强硬的暴力将带头者镇压下去，那么他们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你们做的很好。我们只要守好这里不被那些暴民们冲破，就可以了。黑夜在上。”夜使点了点头。

“夜使大人……”卫兵长语气愈发恭敬，“主要是有您在这里坐镇，如果没有您在，恐怕那些暴民们就已经冲破这里了，他们畏惧您高深的魔法和女巫大人无上的威名……当然，如果能有更多的夜使大人在这里协助的话那就更好了，但我也知道，您们都在帮伟大的黑夜女巫大人做着秘密的事情，没有办法管这种小事，所以，交给我们就好了……”

“嗯。”那位夜使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还有，幸好烛火城的城墙又高又厚，将整座城都围了起来，周围密不透风，这简直是一个天然的监牢，也不知道当初是为什么这么建的……但是，这反而能彻底够杜绝那些贱民从其他地方越出烛火城，我们只要守好烛火城的几个城门就行了，真是天助女巫大人……”卫兵长依旧在说着。

“嘘，闭嘴……”那个夜使突然皱了皱眉，低声喝道，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接着自言自语道：“好像有马蹄声。”

卫兵长赶忙踮起脚借着火把和魔法灯的光芒看了看远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他深吸一口气想要轻声询问身边的夜使，他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盔甲的骑士由远及近，在躁动的人群背后骑着马冒出了头。

当然，这时候，除了卫兵长以外，所有人也都已经察觉到了那骑士的到来……以及他身后跟着的越来越多的骑士，以及更远一些的，重步兵整齐的踏步声。

“是烛火城里那些贵族手下的士兵们，我们要轻松一点了。”卫兵长当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虽然他不觉得那些暴民能够突破他们的防守，但是面对着沸腾的民意，他压力还是有点大的，这时候有人来帮忙，他肯定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好了，回去吧，好好呆在家里，接下来的事情轮到我们了。”领头的骑士摘下了头盔，萨克的脸从中露了出来，他对着面前挡住他们的人群们喊道。

在听到了萨克的声音之后，那些原本还拼命对着守城卫兵喊叫的人们突然停下了声音，接着，附和者们的声音也逐渐衰弱了下来，很快，人群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人再喊着什么“放我们回家！”“为了自由！”“我们要活着！”之类的话了，所有人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那些士兵们。

“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有人结结巴巴地质问着。毕竟当那些士兵们从他们的背后包围过来之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大限将至的绝望感。

“滚回家，锁上门，当个乖宝宝，祈祷着自己还能活到明天。”萨克粗声粗气地喊道：“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