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赐婚（2/2）

德寿在宫里长大，手头的荷包虽然不重，但手感却不同于银子，里面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虽不知道林府是什么的内情，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立马眉开眼笑。

“到底是音儿姑娘福气好，在太后身边养过情分子安是不同于旁人。您看，前途一片光明。”

张氏也笑着：“都是天恩，音儿能有今天的大机遇，都是太后和皇上的恩赐，我和音儿自然是感念皇上的恩典。”

话里字间没提到林开元半句，德寿也不点破，受了荷包美滋滋地说了几句奉承话就回去复命。

德寿离开后，黎音书两人回到正厅，林开元正舒服地坐着。“不过是个阉人，半点用处没有，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他向来如此，只看得见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有深谋却无远虑。张氏也不想同他说这许多，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说肚子不舒服。

提起张氏的肚子林开元又是脸色一变，这次太过明显，想让人忽略都不行。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张氏脸上挂不住，扭头就走。

林开元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拦着。黎音书不知道两人这又是怎么了，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去陪着你母亲吧。”林开元主动让她去，黎音书自然不推辞，转身出去。

只是她还是晚了一步，张氏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里面的人告诉黎音书张氏不舒服，让她先回去。

明明刚刚才经历了大喜的事，可府中两位管事的都不高兴。下人们抬头看着天，总觉得阴沉沉的。

林开元难得没走，在书房处理事情。晚饭时张氏依旧说不舒服，不出门。林开元就跟和张氏约好的一样，也不出来。晚膳就各人在各人的房间用了，一点也看不出白天这户人家有大喜事发生。

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饭自然没有在外面那样拘束，黎音书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吃什么夹什么，还得空和锦绣她们说话。

“林开元对张氏的态度很奇怪，你们今日有看见，张氏说她肚子不舒服，林开元看都没看她的肚子一眼，反而盯着她人看。感觉林开元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又不敢说出来。”

锦绣帮她盛了一碗远处的汤，“若真是知道林夫人肚子的猫腻。照着林大人的秉性，定然会说出来，不说以此要挟，至少可以借此为由头，把那外室接进来。可如今看着风平浪静，着实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

也是，林开元的性子要是真的发现了，怎么会不借题发作，从中捞点好处。

“我始终觉得这其中有问题，锦书，你留心着点林开元的动向。我如今面上和张氏站在一边，不能让林开元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反过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锦书答应下来，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守后门的小厮说，周氏刚刚回来了。回来时避开了众人的耳目，那小厮也是无意间撞见。”

黎音书是看着周氏出门的，她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在搞什么，正要问细节，春桃就从外面进来，说周氏来了。

周氏穿着一如白天，笑嘻嘻地走进来。“姑娘大喜，夫人身体不适，不能陪姑娘说话，命老奴给姑娘松些东西过来。”

黎音书放下筷子起身，走过去一看，周氏带来的是上好的蜀锦，打磨光滑的珍珠以及三套红宝石头面。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黎音书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娘亲怎么给怎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受得起？”

周氏让锦绣她们把东西接过去，笑着说：“蜀锦是给姑娘做嫁衣用的；珍珠是太后赐下，让姑娘按照自己的心意，做簪子也好珠串也罢，给姑娘留着玩。”

周氏一一指过去，“至于头面，左边的两套是夫人出嫁时的嫁妆，如今合该留给小姐。最右边的是夫人命老奴去现赶制的，今日听闻姑娘的好消息特意让老奴取来给姑娘添妆。”

黎音书着实喜欢那几套红宝石头面，脸上也带了几分喜气。“还劳烦你跑了一天，辛苦了。”

说着让锦绣拿赏银过来递给周氏，周氏也不客气，悉数收下。“姑娘的大喜事，但夫人身子重，合该老奴替两位主子分忧。只要您二位开心，这一下午就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