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波起（1/2）

这日丽贵人给太后请安，皇后也来了。知道两人有心结，太后就让丽贵人先离开。黎音书出来送她，两人站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算起来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在一处自然话也多些。

“往日里一直听太后夸音儿姑娘，今日站这么近一看，果然是美人坯子。”

丽贵人有意示好，黎音书不会不知抬举。

“不及娘娘万一，娘娘谬赞。”

“其实就我看来，你同大多数人没有分别，殿下怎么会偏偏看上了你？”

殿下，哪个殿下？

直觉告诉她是安无豫，但黎音书不敢接这个话，她从未听身边任何人提起过丽贵人，不知是敌是友。万一这是来套她的话，贸然回答只会让对方抓住把柄。

“也许你的不同，只有殿下知道。”

丽贵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拢好身上的披风，自顾自地离开。

黎音书转身回到正殿，皇后还没走，太后与她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看见黎音书进来，皇后突然说起林音淑来。

“太后身边这位姑娘看了几日，总觉得眼熟。昨夜儿臣回去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原来音儿姑娘和淑儿是姐妹，怪不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皇后不是第一次见到黎音书，上次来在慈宁宫初次见面，皇后分明看得一清二楚。不知这个时候提起这些是什么用意。

“既是亲姐妹，姐姐在他和太后跟前，妹妹却独自在家，只怕会在姐妹之间起嫌隙吧。”

黎音书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太后说：“亲姐妹自然是相像的，就好比你和月龄，眉眼神态，竟有七八分相似。前段时间皇帝还同我说，有时候瞧着你，就好像看见了月龄一般。”

皇后顿时冷下了脸，但面前的是太后，只得强颜欢笑。

太后还嫌不够，接着说：“若不是月龄去得早，你俩就是当世的娥女英皇，皇帝当真是有福。这是这样的福气不是谁都享用得起，也就是皇帝龙气护体，尤为特殊，这才同时遇上你们姐妹。”

皇后胸脯明显起伏，气得不轻。谁不知道惠皇贵妃是她的死穴，多少年来宫中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人，偏偏只有太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这些陈年旧事。

黎音书送后面看见皇后握紧双拳，不知是何意。这时外面通传皇上来了，出太后外在场所有人都起身。

皇后脸色不好看得太过明显，皇上一眼就看见了，以为是丽贵人的事惹皇后心里不痛快，预备自己提起此事，在太后面前给皇后一个颜面。

“母后和皇后在说些什么呢，怎么儿子一来又不说了？”

太后瞥了一眼浑身僵硬的皇后，笑着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想着马上就是月龄的忌日。往年这个时候不是太冷就是有天灾，不好大肆操办。正好今年风调雨顺，无豫又正好在京中，同皇后说起此事，她大概是难受了吧。”

提起这个在永远定格在最好年纪的女子，皇上心中就会荡起千般柔情。

“月龄去得早，这些年总没机会替她好好操办，到底是姐妹同心。这宫中，除了无豫也就只有皇后会记得她了。”

皇后闻言差点没坐稳，脸上挂着笑心上却跟被刀割一样，难受得要命，脸色越发的难看。

冬日茶水凉得快，黎音书上去帮三人换上热茶之后，又退到太后身后。皇后在这情形之下，本以为会勃然大怒御前失仪，没想到只不过喝了口热茶，很快就镇定下来。

“这是自然，不过万寿节刚过，又大肆操办妹妹的忌辰，只怕会有人对此不满。”

不等别人不满，皇上第一个不满意。他自认国库充裕，怎会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不等皇上发作，皇后轻声细语地补充道。

“臣妾是想着，再过半月就是冬至。到时祭天大礼，少不得要开宗庙，祭拜祖先。妹妹的灵位供奉在宗庙，只需另外开坛法事即可，既受了香火奉养，又正经给妹妹大办一场，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说交给礼部来办，这话就到此为止。倒是太后，看了好几眼皇后。

“对了皇帝，既然是祭天大礼，到时太子少不得要跟着去。这倒让哀家想起之前和你说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皇后这次没有慌乱，她很快猜到了太后说的是什么，这让黎音书叹为观止——她不知道要修炼多久才能有皇后的五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