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请安（2/2）

“夫人，那丫头来请安了！”

张氏正在漱口，一听这事，也惊了一下。

她进门这么多年，林府只有林音淑一个孩子。林音淑又被骄纵狠了，这些年竟一次都没给她请过安。

碍着林开元的颜面，张氏也从未主动提起过此事。只是她家教如此，自认此举扫了她当家主母的颜面，对此一直不能释怀。

黎音书过来请安此举，让她堵了这么多年的胸口顺畅不少，当下脸色好看了很多。

张氏不急不忙，端起丫头送上来的茶，姿态优雅地掀开茶杯盖喝了一口。

周氏是贴身服侍张氏的，瞧着她这举动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夫人这还没收拾好，他们等着也是应当的。”

黎音书倒是误会成这是张氏给她的下马威，老老实实地等着张氏。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黎音书在偏房等着，快到卯时周氏才来叫她。

黎音书由锦绣扶着进门，一进去就看见张氏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座。她忙跪下，恭敬地磕头。

张氏没拦着，只等黎音书行完礼，才让人把她扶起来。

“你有心了，刚到府上还起这么大早来看我。要是老爷知道，还以为我苛待你呢。”

黎音书坐在张氏右手边，乖巧地回答：“您是嫡母，林府的当家主母，这不过我做子女当做的。这等天经地义的事，父亲怎么会责怪您？若是我不来，才是我没了心肝，不懂事了。”

张氏很是满意，拉着黎音书的手夸她懂礼数。

没多会儿，周氏过来，说备好了点心。

“你来得早，想必也没来得及吃点东西。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一块用点。”

黎音书也不推辞，跟着张氏去到桌边。

张氏拉着让她坐下，和她说些闲话。

“老爷寅时上朝，卯时要去礼部，若是遇上衙门有事，差不多要到未时才能回来。我怕老爷受不住，让人准备些好克化的吃食，让老爷吃了再出门。日子久了，这规矩就定了下来。现在早起，不用点东西反而这一天都不舒坦。”

黎音书很有眼力界，马上就说：“母亲果真贤淑，事事都考虑得周到。”

张氏通体舒泰，甚至没在乎黎音书改口叫她母亲，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粥。

“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净会哄人开心。”

黎音书笑着，看了看周围。

“母亲还真是劳累，一大早照顾了父亲，还要受我这番叨扰，女儿心里真过意不去。”

张氏不在意，说：“你父亲这些日子忙了些，朝中事多走得早，也顾不上吃些，让我躲了懒，你过来哪里算是打扰了。”

“那是父亲心疼你，不想你跟着一块受累。”

张氏听得高兴，给她夹了几筷子小菜。一顿早点用下来，倒是让两人比之前亲近了不少。

黎音书早起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开始给张氏布菜。张氏很满意，再没为难她，早早地放她回去。

等黎音书一走，周氏立马凑上来，在张氏耳边说道：“守门的发财说，冯婆婆方才出门了。”

张氏脸沉了下来，“舒坦日子过久了，就有人不知道林家谁在当家是吧？”

周氏看出张氏动了怒，垂手站在一边，只听张氏说：“我看这府里倒是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