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2）

他似乎是收敛了神色，语气认真，“小璃，我不会对你不利，如今不会，以后也不会。”

步重墨此番是在同她表明忠心么？也对，他有求于她，可皇家人的承诺最是无用，最是凉薄。待他真正的战胜了温攸珩，继承大统，这话，可就完全只是说说而已了。

“哦？楚雍三皇子的保证我可受不起。”

“你只需受着便行，受不受得住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眯着眼睛，摇着扇子，笑意吟吟。

“呵，”她嗤笑一声，“你如今可否跟我说一说温攸珩了？”

他敛神，“啪”地一声收了折扇，“温攸珩四年前出现在雍都，那时父皇正在为络苗的事苦恼，想必你也听说过，络苗送来和亲的公主莫名其妙死在了二皇兄府里，尽管父皇知道这是络苗的阴谋，他们不过是想从父皇那里拿些好处或是借个由头攻打楚雍，只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公主，稀里糊涂地就死了……”

“说重点。”

“正当朝堂为主和还是主战这事争吵不休时，主战的丞相温骁推出了一名无名小卒，也就是温攸珩，并以性命担保他能得胜归来。”

卫堇璃蹙眉，“他如此笃定？”

一个历经风浪、老谋深算的一国丞相会用性命来捧高当时碌碌无为的温攸珩？就算两人同姓，是父子关系，但他为何如此笃定温攸珩会战胜？笃定到用性命来担保？这两人的关系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温攸珩是他的义子，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这样一个义子。如今想来，温骁也是狼子野心，怕是蓄谋已久。奈何他深得父皇信任，说起来，父皇当年能登上皇位，还多亏了这位丞相。那时正值穆将军在边疆带领战士迎战其他小国，父皇便派温攸珩去了。自然是大捷，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父皇越发信任他，他战遍周边小国，带着“踏天骑”，无一败绩。”

他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吞下，无视卫堇璃的眼刀，接着道：“不过这人从未让别人见着过他的真实面目，有人说他自生下来便奇丑无比，所以被亲生父母丢弃，这才被温骁捡回收做义子。也有人说他长相阴柔，怕在战场上起不到威慑敌人的作用，便时时刻刻带着那副银色面具。可我觉得，应当是前者。”

“当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吗？”或许是怕人认出他的相貌呢？

“有啊，曾经有官家女儿对他面目感到好奇，几个人设计扯落了他的面具，我听人说也只是见着了他的前额，可那个扯了他面具的女子当场毙命，其他人被他一剑穿胸而死，其中一个女子是温骁的幼女，因此躲过一劫，却因为见了自己的好姐妹惨死，没过几日便疯了。若是这样一个残暴的人做了楚雍的帝王，这天下，不成了人间炼狱么？”

卫堇璃挑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