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他的眼神不经意望过来，像一张细密大网（1/2）

周三晚上7时，b市opera bombana高级餐厅。

裴锦年没有诓杜柏铮，她在周三晚上确实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饭局。

低调奢华的小包厢内，一位优雅挺拔的中年男子低声和裴锦年交谈。

侍者安静地布置好菜品，微微鞠躬后安静地退下。

裴锦年举起高脚杯，深红色的酒液摇晃，倒映着包厢内奢靡的水晶灯光。

“程伯伯，这些年晚辈久疏问候。”

程屿森也举起酒杯，眼神温柔：“平安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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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安静地用餐，席间聊两句当前时政经济，也聊裴锦年在欧洲的工作生活。

裴锦年在轻松氛围里，难得放松了神经。

甜品时间。

裴锦年说：“听说您去年升任外务部长官，祝贺您。”

程屿森微笑，语气有些无奈：“分管欧洲事务，这一年东奔西跑，偶尔也有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常想，若是你父亲还在，凭他的能力天赋，一定轻松顺手许多。”

裴锦年微笑，神色如常：“他若是能听见，即便在天国也必是愉悦畅快的。”

程屿森沉默了几秒：“阿锦，我曾在你父亲手下工作数年。你的父亲，他怎样正直善良的人，他如何严谨处事，温和待人，我们从没有忘记。只是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即便我升任外务部长官，在陆家和萧家这样的权贵家族面前，仍旧是渺小无力的存在。”

裴锦年漂亮的眼眸闪烁：“我的祖父能在红叶别墅健康平安地活着，如今还能有机会走出这座暗无天日的巨大监牢，全是因为您。晚辈心里有千万句感谢，难以表达。”

程屿森语气认真：“我们这一批受你父亲爱护栽培的外务人员，都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思。如今你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保护自己的亲人。我能做的就是为裴老先生递交就医申请，让他尽快离开管制区。”

他的眼神里有温和的期许：“我一直盼着你回来，也害怕你回来。翻案的道路必将漫长艰难，有很多崎岖道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但只要你需要，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裴锦年的脸庞上是真心诚意的微笑：“谢谢您。”

程屿森很同她分析：“即便如今陆萧两家仍旧权势逼人，但3年前萧家老长辈去世，陆家长孙陆奕川又淡出仕途，b市也在悄无声息地改朝换代。你父亲熟识的傅家和顾家，虽然也曾因陆萧两家打压而风雨飘摇，但如今仍旧屹立不倒。傅家的长孙傅南生，如今炙手可热，我们私下都说凭他的手腕背景，前途无可限量。

阿锦，翻案这条路上你需要盟友，需要同样强大的家族势力。即便你和你父亲一样不愿涉身斗争旋涡，但想要与陆萧两家抗衡，就必须付出代价。”

裴锦年非常认真地听完程屿森的话，她点点头。

“我在德国时，曾协助傅家明司|长处理过一桩商业纠纷，事后我们聊天时，他告诉我他仍记挂我父亲这位旧友。去年傅司|长的父亲，傅家的老家主曾到伦敦旅行，我们一起用了午餐。这期间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傅老先生知道我调任亚洲后曾致电我，约在月末见面。

她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您放心，我既然决定回国，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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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裴锦年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程屿森看到文件的第一眼，就变了脸色。

他把文件合起来，就要递还给裴锦年：“阿锦，我…”

裴锦年微微笑：“我知道这是您现阶段最需要的东西。您已经给了我最想要的东西，这是我回报您唯一的方式。请您，务必收下。”

程屿森看着对面坐着的年轻后生。

她漂亮精致，聪明勤奋，眼神里有不易掩盖的耀眼锋芒。

傅家明是商业部的长官，她绝不是“碰巧”为他解决商业纠纷。

她是一早就开始准备复仇。

她递给他的文件里，确实是他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她洞察一切，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踏实。

她目力所及，是他们难以企及的未知远方。

程屿森笑，错不了，这就是裴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