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闲事（1/2）

后面的几天，悠然虽然禁足在家，但日子过得倒是充实，白日里要准备宴会的衣服首饰，还要打理无忧阁的生意，时不时地还得下厨满足家里那些个大佬们的口腹之欲，还不能间断了练功。到了晚上，学学医术外，还时不时地被那个尝到甜头后屡屡夜探香闺的男人调戏，差不多每晚都被拉着谈谈情，聊聊人生，顺带还提升一下吻技。

悠然有时候想，哪天要是被自家老爹和哥哥们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门窗都封了再让自己禁足啊。

这样的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乔家老太爷乔言的寿辰。这一天，悠然早早地被小圆和乔嬷嬷拖了起来，沐浴更衣，连一向素净的小脸上也被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浅浅淡淡却偏偏让人感觉艳若桃李，嘴唇上原本红红的色彩，被悠然换成了自制的粉色，带着水润的色泽，小圆把悠然的长发梳成了垂鬟分肖髻，自然垂下的发丝让悠然原本就小巧的脸更显得灵动，明明是娇俏可人的小娇娃，可悠然还是嫌弃地看着铜镜中略显模糊的自己，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等到了门庭，文娘早已在等了，其中还有青姨娘，虽说青姨娘是个妾室，但为人本分，儿子李明言也对嫡母尊重敬爱，故而文娘对他们母子倒是一直亲厚，一来在外面有个好名声，有个妾室，自己就传不了善妒的名头；二来老爷本来妾室不多，留个老实本分的，总比来个狐媚的要好；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长子下了官场，二子又是个不省心的，只想着要上战场杀敌，平日里也不是个整日不着家的主，家里的生意总得有个人打理，三子虽为庶出，但倒是本本分分，一心打理家业，对两个哥哥也是尊敬友爱，所以，平日里的一些官场太太们聚会，文娘总是会带着青姨娘。

“娘，青姨娘。”悠然上前行了个礼，文娘看着自家可人的小闺女，真是又开心又心酸，想到这么个还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娃，突然就被人上门求了亲，再没几年就要嫁人离开自己，这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她有些愣愣地看地自己的女儿。

悠然和青姨娘都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文娘，“姐姐？”青姨娘试探地叫了一声。

文娘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走神了，看来这几天被悠然的亲事搅得自己都快魔怔了。“青姨娘啊，过两日，我让老爷请个太医给你瞧瞧身子，这么多年了，你膝下就明言一子，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但我们家里只有悠然一个女孩子，等她大了……唉，太冷清了！”

青姨娘的眼睛红了，她知道夫人一向好脾气，但做为妾室还是要本分些才好，所以，自己一直等着夫人生下长子才停了药，调理了一段时间才怀上明言，后来莲姨娘流产，她虽然不聪明，但有些事也是明白的，她知道老爷夫人不会让她生下孩子，而自己，想着有个儿子傍身也是足矣，只是男孩子大了，大部分时间就不能在自己身边，有时候，看到悠然依偎着夫人撒娇的时候，也会羡慕，想着自己有个女儿像小棉袄似的贴着自己，该有多好，但夫人自从生了悠然伤了身子，就不能再生育了，自己怎么能给她添堵呢。现在，夫人自己提出来，还知道自己的心意，青姨娘突然觉得自己原本的委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很庆幸自己在这个家里，自己碰到了老爷，还碰到了这么好的主母。

悠然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青姨娘，再看了一眼自家娘亲，顿时明白了，作为一个现代人，看惯了自私自利的人事，青姨娘这种的还是很少的，别说现代，就是古代，多少通房妾室，为了争宠为了上位，想方设法地怀孕增加自己的筹码，而主母更是为了巩固自己地位和自己儿女的利益，对妾室有庶子女是极尽打压之能事。在这个家里，自己体会到的都是温情，都是包容和体贴。

“娘，青姨娘，找什么太医呢，你们是瞧不上然儿的医术吗？”悠然故意噘起嘴说道。

“哟，瞧瞧，我都老糊涂喽，居然把我们家的小神医都给忘了。”乔文娘笑着打趣道。

青姨娘也是平缓了心中的激动，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家然儿的医术可是顶顶厉害的呢！青姨娘在这里先谢过然儿小姐了。”

“……”悠然突然接不下去，最终只能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小辫子：“哈哈，好说好说。”

顿时，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悠然涨红了一张小脸无奈地看着她们。

三辆马车主仆数人浩浩荡荡地向乔府出发。第一辆马车坐的是乔文娘、青姨娘和她们的贴身丫环，第二辆马车坐的是不愿意束缚在文娘身边的悠然和橙一小圆。第三辆马车坐的是文娘和青姨娘的另外两个丫头以及李府此次祝寿送上的贺礼。

马车匀速在路上行进，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臭丫头，别跑，居然跑我们客栈来偷东西，我他妈地打死你个小偷，。”“真他妈的晦气，死人了还出来偷东西，呸！”“哈哈，要不跟着老子回去，老子给你付钱……”

各种不堪的言语传入马车，悠然忍不住好奇地掀开窗帘往外看去，不经易间，一双清澈纯净却又充满羞愧的眼神撞入了眼帘，那一抹羞愧很快被一抹坚定替代，只见一名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姑娘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一身缟素衬得她的脸更苍白无助，三五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让她全身上下的白色都粘满了尘土，但她怀中依然死死地抱住一个瓦罐。

“大爷，我不是偷东西，我刚刚拿了一条蛇和您换的，您后厨的小工知道的！”这个姑娘一脸倔强的表情让悠然有些赞赏，从她和乐儿创立了无忧阁后，她见到了太多这个时代的女子，懦弱的、认命的、泼辣的、无理的，还有高傲的、贵气的，却无一不是菟丝子，那种依附性深入骨髓，即便是自己那便宜娘亲，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平乐公主，都是一样，但这个女孩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坚强，就是自力，骨子里的那种好强倒是和自己如出一辙。

“停车。”悠然淡淡地命令道：“橙一，拿钱给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