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5）（2/2）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他们现在只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她清楚明白地很，不需要他一次又一次地提醒。

想到这里，安卿媛的表情愈发清冷，声音也仿佛染了寒意，“那贺总认为，我见了贺总之后该如何？”安卿媛反问他，言辞犀利。

“难道上司和下属之间不应该有正常的交流吗？”贺陌天没有想到她又将问题抛给他。

“好。”安卿媛淡淡地应了一声，重新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贺陌天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即使不避开，也不会与他说话。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贺陌天用刀切着一块糕点，没有抬头看她，却是问出了他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很好啊。”安卿媛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停顿，继续自己吃东西的动作，她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样更有说服力一般，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贺陌天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她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过得很好，可是他知道他自己过得一点也不好，他晚上做梦经常会梦到她，梦到她在自习室里拿着高数课本问他题目，梦到她生气时不理他的样子，梦到她把给他织好的围巾送给他时仿佛献宝似的模样，他会梦到各种样子的她，可是每次梦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没有她，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他在国外平时都会给自己安排很多工作来麻痹自己，这样他就不会一直想着她，可是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脑海里便满满地都是她，相思的煎熬无可化解。

他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恨不恨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他就这样伴随着思念的痛苦折磨在国外待了五年，直到那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