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不起，谢谢你（1/2）

离开医院后的林若曦变得沉默寡言，她喜欢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言不语，她还喜欢坐在楼梯上，草坪上，或者房间的角落和地板，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木木也不知道。

她有一天兴高采烈的告诉木木，她梦见顾洛川了，顾洛川跟她说再见，他过得很好，他也希望她过得好，这是林若曦第一次梦见顾洛川，却是离别。

又一天，木木看着林若曦孤寂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林若曦身边坐下，望着林若曦有些消瘦的脸，有些心酸，突然，林若曦说“木木，你说，所有的母亲是不是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就算神志不清，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什么我的母亲却不是这样呢”。

这是木木第一次听见林若曦提起自己的母亲，她知道林若曦一定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林若曦不说，她就不会问，这一刻，她很想知道。

林若曦继续道“木木，你知道吗，十岁之前的我过得很幸福，那时候啊，我是别人口中幸福的小公主，可是，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以后，我的生活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永远也忘不了平时慈爱英俊，无所不能的爸爸，在那些人的逼迫下，当着妻子女儿的面从十楼跳了下去，血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中渗透出来，似乎要将他掩盖，可是他的脸上却有一丝解脱的笑容。

他的解脱，却使妻子女儿陷入了困境，小小的林若曦看着亲爱的爸爸瞬间成为了一个血人，她内心是恐惧的，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今天这么不一样，爸爸不是无所不能吗？却为什么还有能欺负爸爸的人，她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坏人，竟然忘记了哭泣。

一个长相丑陋，表情猥琐的人慢慢向她走来，还有一群人正靠近她漂亮，美丽，温柔的妈妈，妈妈的脸上满脸泪水，惊慌失措，无助的看着她，眼神中还有一丝担忧。

她并不知道母亲的担忧意味着什么，可是当那个猥琐的男人靠近她，撕扯她的衣服，散发恶臭的口中发出淫淫的笑声，一边说着“这个小妮子长的真不赖”的时候，她听见了母亲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叫声“不要，不要欺负我女儿”，这时候，她哭喊着，挣扎着，想去靠近她的母亲，眼前的男人的不依不饶，他的大手撕开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游走抚摸的时候，她看见母亲挣扎着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母亲的衣服也同样被撕碎，碎步一条条挂在身上，象征着耻辱，母亲抱着她哭泣，大声而绝望的哭泣。

眼前的一群人显然不耐烦，他们将母亲拉开，扔在角落，一群人围了过去，在母亲凄厉的的哭声中夹杂着他们猥琐的笑声，显然，他们更喜欢成熟美丽的母亲，便放过了可怜的小女孩。

小小的林若曦不知所措的哭着，她无能为力，她看着母亲受凌辱，她冲上去想救出母亲，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扔出来，母亲的哭声像刀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于是她也毫无顾忌的趴在地上大哭。

突然，受尽凌辱的母亲咬了那些男人其中的一个，死死地咬住，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滴在地上，像一朵朵彼岸花，那时，她并不知道彼岸花，后来，她最爱的就是彼岸花，她喜欢那个故事。

母亲的反抗激怒了那群人，他们殴打着母亲，迫使她松开，当母亲松开的那一刻，他们一脚便将母亲踢到了墙上，鲜血直流。

他们似乎不解气一般，狠狠的踢着母亲晕倒的身体，口中发出谩骂。

当他们消气了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听见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警车的鸣笛声，她看着那些人向老鼠一样逃窜，她哭着跑向了母亲，想要试图叫醒她。

一切都是徒劳，当警察叔叔带走她跟母亲的时候，她浑身颤抖，衣不蔽体，她并不知道在人群中有一个男孩同情，怜悯她，暗中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她一辈子，那便是十一岁的顾洛川。

当好多年以后，林若曦问顾洛川为什么爱她时，他坚定的说“因为你需要保护”，那时她只是笑笑，却心中早已泪湿一片。

醒来后的母亲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女儿，但她却好像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的所有痛苦，她时常神志不清，喜欢呆在角落，独自傻笑，这样的母亲让小小的林若曦难过，害怕，她独自照顾着妈妈，在一个曾经丢弃的小房子中，艰难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