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梦魇（1/2）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黑漆漆冰冷的宫殿里，烛火被风吹得微闪，在地上投下摇曳的暗影。美艳的女人穿着一件破损的白袍，她冷笑着，满脸毅然决绝地将匕首刺进心脏，温热的液体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将整件白衣染成殷红。

他踉跄着跑到女人身边，只看到她一张苍白的脸，眼中是冰寒的恨意。女人艰难地抬眼看着他，痛苦得流下两行泪水，然而她似是笑了。

那笑如尖刀般刺进人心，让他呼吸一窒。

风过云转，天空被乌云压得暗沉沉一片，满目荒草黄沙，极尽萧瑟。他看到远处河水悠悠，河面上飘荡着白色的花絮，然而不知何时突然波涛汹涌起来，河水变成浓稠的鲜血。他快速后退着，狂风呼啸中漫天黄沙被卷起，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身下突然涌出殷红的血液，一股股汇聚渗入地底。

他惊恐地站起来，想逃离，而前方却出现成尸体，千上万的尸体，甲胄染血，刀剑森寒泛着白芒。似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想要接近他，然而那人瞬间变成了一具白骨，一分分沉入泥沙中。

火！漫天大火，将夜空映得通红，他站在火里，浑身却感觉不到半点炙热的气息，反而冷得发颤，似乎身处寒冷刺骨的冰水。他看见少女将手中配饰摔落在地，一碎两半。

她看着他，眼里冷如寒冰，似乎是滔天恨意。她决然转身，没有半点犹豫……

聂辰突然从梦魇里惊醒过来，埋在锦被里的四肢一片冰寒。

他揉了揉眉心，想着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似乎是三年开始，似乎是在更久之前，他冷嘲一笑，看了眼窗外浓重的夜色。细雨蒙蒙被斜风扫进屋子，宁静的夜晚似乎更冷了几分。

“世子。”门外传来低呼。

“离九，怎么了？”聂辰问。

“云华寺闯入了刺客，之后又突起大火，整个东禅院被焚毁，火势蔓延到了北禅院。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太子妃无故失踪。”离九在屋外一一禀告着今夜发生的惊人之事。

聂辰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聚，微微叹息一声，对外面的离九吩咐，“准备一下，去云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