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仪态万千（1/2）

次日清晨，毓秀宫里的一众秀女都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踏入真正秀选的第一天，按照宁嬷嬷发下来的日程表来看，今天是要进行初选的第一重仪态考核和第二重语言考核，主考官是选秀总管宁嬷嬷、太后身边的荀嬷嬷和林太妃身边的玉嬷嬷，几位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见惯了后宫的风风雨雨，看人的眼光极为精准，这也是太后和皇上委以重任，把选秀第一道把关交给她们的原因。

婉芯和灵犀自然也是一早起来梳洗穿戴整齐了，幸好的是她们俩一向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在家里的时候很多能自己做的事情都自己完成，很少差遣丫鬟伺候，所以大清早就梳洗完毕，她俩就安之若泰的在花园石桌边品起茶来，等待教引嬷嬷接她去大殿。

婉芯和灵犀虽然家势显赫家庭环境优越，但二人从来都不喜出众，所以今天婉芯穿了一套碧色的萝纱宫装，清丽脱俗而不显华贵；灵犀则选了一套淡粉色的轻纱宫装，略显娇俏而不失稳重。两人都不希望自己过于出风头，所以在首饰佩戴上只选择了简单的东珠发簪和流苏耳坠，足以显现二人的简朴而端庄的气质。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官家小姐都如她们一般，自坐下来喝茶起，四周的打骂声、抱怨声、摔碗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原因很简单许多小姐们并不习惯没人伺候，加之清晨又要早起，所以在房间发着小姐脾气了。家势好的秀女欺负着同房里家势稍差的秀女，这是见怪不怪了，家势不好的秀女们也不敢反抗，毕竟内廷和外朝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家族的官员们，这实在是拼不起啊，所以一些家势稍逊的秀女们都选会择忍受这些委屈。

不一会，东厢房的柳若如也梳洗完毕过来石桌边陪着婉芯和灵犀坐着等待教引嬷嬷的到来，衣着选择上对于婉芯和灵犀来说略显得华贵，一套玫红的刺绣宫装端庄而华丽，佩戴着金喜鹊的发簪，南珠耳坠，更显高贵。

当她看到婉芯和灵犀的一身素雅后，两眼黯淡了下来，悠悠地说道：“灵犀姐姐、婉芯妹妹，若如好羡慕你们啊。看到你们的衣着配饰，就知道家族并没有给你们任何压力，选上与选不上家族也不会太在意。我就不一样了，家族似乎都指望着我进宫的当娘娘，巩固提升家族的势力，我的行装全是母亲包办的，里面都是华丽的宫装与首饰，从来没人会问我想怎样。试问有多少个女子喜欢往那危机四伏的大牢笼里走进去呢？起码我是不愿意的。”

婉芯迅速捂住若如的嘴，说道：“姐姐，这里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有想弄死我们的人，隔墙有耳，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

柳若如似乎醒悟自己言语的唐突，迅速点点头，说道：“谢谢妹妹提醒，是姐姐一时感慨，差点酿成大祸。”

灵犀接口道：“妹妹，选秀是我们这些官家女子的命，无论自己愿意与不愿意，家族希望与不希望，都不是我们能做主，走到今日剩下的全凭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所以我们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来的快乐。”

柳若如点点头。就在这时候，春嬷嬷急步走到院内，迅速召唤了婉芯三人和西厢房的三位秀女，说道：“大家马上跟我走吧，仪态考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刚刚常乐殿东厢房和后厢房的几名秀女打起来了，奴婢在那边协助处理，所以来晚了，各位小姐请迅速老奴过去。另外老奴不得不提醒各位小姐，一入宫门深似海，希望大家可以遵守宫里的规矩，少为自己和大家惹麻烦，咱们迎春殿分配的秀女是最少的，就东厢房和西厢房你们6位，其他各殿的厢房几乎是全满的，没有50号人都有30号人，所以你们要珍惜这个宁静的环境。”

灵犀低声问道：“春嬷嬷，那她们被怎么处理了？”

春嬷嬷温和地说道：“都被遣送回家了，直接落选。所以你们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老奴希望你们都可以平安通过初选和复选”

婉芯她们六人听了以后点点头，齐声应答道：“是，嬷嬷。”说完就排成一列跟着春嬷嬷的脚步往大殿中走去。迎春殿只有六位秀女，显然宁嬷嬷领会了溢王的暗示，做了一番安排吧。

当春嬷嬷引领她们来到大殿的时候，仪态考核早已开始进行了。仪态考核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秀女从殿门口行宫步来到殿前，向上座位置行礼问安就可以了。宁嬷嬷、荀嬷嬷、玉嬷嬷分别坐在上座的左右和行走路线的中间位置，对秀女的形态进行评判。而考核是三位嬷嬷的现场判定的，她们每人拿着一个红色的牌子和一个绿色的牌子，当秀女行礼完毕后，嬷嬷会立刻举牌显示秀女的考核成绩，绿色为通过考核、红色为落选，考核并不需要全票通过，只需要两票，秀女就可以通过第一重考核。

虽然简单，但不等于都能通过，婉芯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绝耳的听到“秀女钟氏敏琪三票通过考核，晋级下一重考核。”、“秀女周氏春春零票通过，落选。”、“秀女陈氏小礼一票通过，落选。”……礼仪太监的报选声，不禁让排队的秀女们产生无限的忐忑，看似容易，实则不容易啊。

很快就轮到了婉芯，婉芯实则也没什么负担，如平日般从殿门口缓步走向殿内，步姿优雅、举止大方，行进间目光并不涣散，虽然简朴，但端庄的气质无法掩盖。来到殿前，婉芯温婉地向空空如也的上座请安道：“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一记大礼盈盈地拜了下去。

当婉芯起身的那一刻，三位嬷嬷同时举起绿牌子，礼仪太监报选道：“秀女齐氏婉芯，三票通过，晋级下一重考核。”婉芯听到后，向三位嬷嬷行了个礼，便跟着宫女离开了大殿回到迎春殿东厢房中。

不一会，灵犀和若如也相继回来了，没有一丝意外，她们都顺利经过了第一重的考核，剩下的就等待今天下午的语言考核了。

下午未时，秀选的语言考核如期而至，语言考核比起仪态考核就更简单了，由十位教考嬷嬷主持，秀女只需要抽取古诗词诵题，朗声诵读完毕就可以了。主要考核秀女口齿是否清晰，口音是否过重，语言能力是否有缺陷等。

自然这些简单的考核无法难倒婉芯她们，晚膳前夕婉芯、灵犀和若如都已通过考核，在厢房中聊起琐事来了。

晚膳后，春嬷嬷来到了东厢房，这婉芯她们有点吃惊，于是连忙迎嬷嬷入内。

“春嬷嬷请坐，这么晚过来，是否有什么事？”灵犀问道。

春嬷嬷柔和地看了一下她们，说道：“老奴先恭喜三位小姐了，今天顺利通过了初选的第一第二重考核。老奴在宫里多年，眼光不会有错的，小姐们未来前途无限啊。”

婉芯连忙道：“谢谢嬷嬷，承嬷嬷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