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话 联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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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放弃一切,原谅一切,只是因为爱,脆弱的我,无法承受,能够轻易的原谅一个人,把自己变得卑微,一退再退,直至逼到绝境,剜去你留下的悸动,饮血崩心。
“我需要血来压制体内的力量。”
秋落蹙眉:“只是这样?”他的眼神忧伤失望:“极年,你始终在隐瞒,哪怕是这个时候,你也不愿意将你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极年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这一句话时慢慢放松了下来,双臂手肘似乎往外突,有些扭曲的状态垂落在两侧,但他硬挺的身姿让秋落没有注意到,又或许是认为衣服宽松而呈现的错误视觉。
“秋落!舒格被和极年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推倒撞到了石狮!流了好多血!”
极年和秋落同时皱眉,对视一眼往门口赶去,赵昂指着梁思吟破口大骂,甚至要动手的抬起胳膊,梁思吟面露无措,秋落大喊:“赵昂住手!”
但赵昂的手臂已经挥了下去,何况他并不想停手:“别以为你是长辈就能这么心狠手辣!”梁思吟惊恐的猛地闭眼,肩膀一缩,赵昂这力气下去,她铁定要被打的流血,用力咬着牙,跑也来不及,只能承受着。
但是这一巴掌迟迟没下来,梁思吟心里一惊,立即睁开眼看去,看到极年挡在身前,赵昂的手掌如同砍刀重重的打在极年的脖子上,痛心失声大喊:“极年!”
出乎意料的极年居然没有躲,所以赵昂在看到极年时更是横眉怒目,别说手软了,浑身肌肉都暴胀,用了十足的力气,下去的那一瞬间咔嚓像是骨头筋脉断裂的声音,仔细一看,脖子上的肉都凹陷了一大片,青紫的可怕,而极年的脸色瞬间青白。
秋落的脸色瞬间被暗黑暴风覆盖:“赵昂你下手太重了!”他要去扶极年,脑袋瓮的一声,手被极年打开。
抓了个空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茫然和难以置信而睁大眼睛,明明近在咫尺,却被一股力量强制拽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冰冷桎梏,那样的坚决,却是在阻止自己触碰他,周围的一切都沉静下来,自己对他,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了吗。
胸口的位置,被撕扯着,痛意蔓延。
秋落将黑暗聚集在瞳孔里,半阖着眼帘,淡淡道:“杨其一,送舒格去医院,你要去哪儿。”
后半句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秋落盯着也要离开的梁思吟:“您也不解释吗。”
赵昂火冒三丈:“她能怎么解释,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她撞了舒格才会栽倒,绝对是故意的!”【 @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秋落看向杨其一和萧肃鸣,杨其一皱眉道:“我们看到的时候,舒格的确是要摔倒,但具体怎么回事,等舒格醒了就知道。”说完不再耽搁抱着舒格往医院去,萧肃
鸣和孟唤笙都沉默着,秋落眉毛拧出一股愁色,秋磊加重语气:“秋落!你是信他们不信我们吗!”
争吵的声音起伏不断,极年和秋落相隔数步,秋落发觉他看不到极年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怔愣中,梁思吟歉意道:“或许是我刚才恍惚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姑娘,但...我没办法开脱,对不起。”
秋落握着拳头,让自己把视线拽回,盯着梁思吟:“我妈出事那天,您和她见了面是吗。”
极年眼神暗沉。
梁思吟刹那讶异,旋即瞳孔镇定,承认道:“见了。”
秋落淡淡问,没有愤怒,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将事实说出去,秋落会原谅极年吗,两个人相互携持一定能走出痛苦,但是...梁思吟看不到极年的神情,只是为了不让秋落愧疚痛苦,极年想独自承担下来,她心疼。
而最怕被她说出来的秋磊呼吸都停滞了,就像被剥光站在冰天雪地,寒颤畏惧,若是秋落知道自己做的事,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陌生,冷酷,但是极年的目的就是要报复他们一家,如果自己进了监狱,留下爸爸和秋落,极年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家人,哪怕自己不折手段,也一定要保护!
互不相让的眼神,就像捕捉猎物一样残酷阴冷,他不信地狱,但如果有,就让自己死后带着罪孽,但活着,他哪怕变成恶魔也绝对不容许家人受伤!
梁思吟闭了闭眼,伤感混入小雨落在地上成为泥泞。
“小落,你是个好孩子,无论什么原因,我当时没能控制情绪打了你的妈妈,我也没想到,之后她会。”眼眶通红,她是真心感到抱歉。
秋磊下定决心,虽不至于理直气壮,但也厉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追究过了,我们秋家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梁思吟暗自将怒意压下。
秋落神色淡然的像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柔软的头发似被打湿塌在脑袋上,长长的睫毛蒲扇着上下撩动。
让人看着有股迷惘落寞,极年眼底寒冰凛冽,转身欲走,忽然他身体定住,看着秋落上下轻碰的嘴唇。
秋落抬眸,即使面无表情,也能熟悉到知道对方所想,可他还是走了。
在秋落看不到的地方,极年一拳打在墙上,无声呐喊的野兽,双目幽冷呲牙欲裂,梁思吟不断地摇头,想去阻止,同样被躲开。
“极年你不要伤害自己......”重心猛地一拽坠落在地下,梁思吟头忽然像被尖声音波穿过,头痛不已,她还试图忍着不让极年察觉。
极年下一秒就回头看着蹲在地上,疼痛不已的梁思吟,沉着脸,蹙着眉隐露担忧,背着她往医院跑。
“小姨你忍耐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
喑哑的声音,就像声带受损还在恢复中,他压抑了太久,久到情绪都是凶器挑起了身体里最痛的角落。
梁思吟用力点头,嘴唇被咬出血迹:“啊!”
像被铁锤砸在太阳穴,重击一次就会瓮的大响疼痛,随即又顿下,重复着将她的忍耐毅力给敲碎,极年眸中寒霜成雾:“到医院了,小姨你会没事的。”
他狂奔到医院,昂声大吼:“医生!有人头痛晕倒了!”这时几个女护士推着车急匆匆的往外跑,极年寒着面孔,猛地抓住车边,使之停下,而推车的护士骤然撞到车痛叫一声:“你怎么回事!我们急着去接病人!”
极年充耳不闻,把梁思吟放到车床上,才冷声道:“这也是病人!”
护士还想评理,但看着极年空洞的可怕的眼睛,又看看抱着头痛的浑身痉挛冒汗的女人,正肃点头:“好,我送她去检查,剩下的人重新去推车!”
“真是的,再急也不能抢车啊,人火灾重伤也是生命危急!”护士气恼的瞪着他,然后赶紧跑回去再推车。
“极年。”
极年循着声音过去。
“杨其一。”冷漠的叫着名字,但杨其一还挺高兴地:“哟呵,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不错哦。”
极年冷淡的往楼上走,一言不发。
杨其一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和秋落为什么吵架,我可不认为是秋落伤到了你。”
极年面无表情,音色悠远,古寒缓声道:“是我的错。”
杨其一瞧着他的脸,皱了皱眉:“你后悔了?”
极年沉默,他叹气:“你别看秋落以前总是温温和和的笑,但骨子里比谁都倔,这次肯定给他很大的打击,你非但不在他身边安慰,还借此想要远离,我真想不通你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弄成现在这样,秋落都不是秋落了。”
杨其一的笑容渐渐淡下,脸都有些僵了,认真说道:“分开了就很难再在一起,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他摇摇头,看到舒格被推出来,上前问:“她的伤怎么样。”
医生道:“没什么大碍,流了些血,休息一天就能出院。”
另一个CT室门打开,医生一走出来就感觉进入到冬天似的,疑惑的看天板,冷气开的太低了。
对极年说道:“她的身体内部已经腐烂,生命到了末期,大脑神经有一条在颤抖,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而且有向老年痴呆的趋向发展,好好照顾,陪她最后一程吧。”
医生叹气,离开,世界的颜色被擦去,只有浅细的素描线条,灰黑构造,瞳孔看到的都是灰蒙阴沉,他恍惚的一阵,低声说道:“谢谢。”
杨其一靠在墙上,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向冷酷硬朗
的极年,在这一刻也有几分酸楚,他怜悯了一下,但他知道极年和自己一样,都不需要这种感情,想了想要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选择正常的口吻说:“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吧,当然极墨那疯子不算,我虽然对你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猜得到。”
对上极年木然的脸,指了指他的胳膊,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因为误会而分开是最愚蠢的。”
极年似又恢复成原来什么都不在意的冷肃面孔,冰凉道:“我们没有误会,只有无奈。”
杨其一笑了一下,面部有些惨淡,极年进到隔壁的房间,他才低笑着怒骂:“去你的老天有眼!”
他深吸着气,听到病房里的动静,他站直离开墙,看到秋落等人往这边走来,笑着抬手:“哟,秋落,你们来的好慢。”
“是你跑得快才对。”赵椟说着。
秋落问:“舒格怎么样。”
“只是轻微撞破皮,也没脑震荡,休息一天就可以了。”
赵昂吐气:“还好她没事,否则。”他心里恨的牙痒痒,补充想,打到极年发狂!
孟唤笙见萧肃鸣愣神的看着隔壁的方向,问:“怎么了?”
萧肃鸣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往舒格病房走进道:“没什么。”
孟唤笙一只脚踏进房间的那条线,不留痕迹的往隔壁门地面扫去,地砖拖得太干净了。
赵椟关心问舒格:“头很疼吧,你怎么会摔倒呢?”
赵昂鼻腔冷哼:“肯定是被那个女人撞的,就算是不小心,也是她的责任,秋落,她和极年什么关系?”
秋落没有回答,舒格迟钝的想了想,头有些闷重。
“好像是走着走着突然像宕机一样,之后就没意识了,整个世界都黑的。”
“怎么会这样,杨其一,医生没说有其他问题吗,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晕了呢。”赵椟问道。
杨其一说:“像骤然剧痛,或者睡眠不足都容易晕倒,担心身体有问题的话,可以再做个详细检查。”
萧肃鸣想了想问:“舒格,你的眼睛不疼了吗。”
语气平淡,眼神平静。
舒格点头,诚恳的说:“让大家担心了,我的眼睛最近有些疲惫,但是没有之前那么疼,应该没什么联系,就不要再检查了,小问题,现在出院吧。”
孟唤笙作为体育老师,也该多关怀:“再躺着休息会儿吧。”
“可是,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没有撞你?那她干嘛承认。”赵昂皱着眉:“绝对是心虚,可能那时候舒格身体正好不舒服所以没察觉到。”
舒格迷惘:“应该没有吧,我看那个阿姨挺和善的,就是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那么愤怒,还打了秋阿姨
。”
等到舒格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时,秋落才回答赵昂的问题:“她是他的小姨。”
“小姨...就是妈妈的姐妹,对哦,那怎么没看到过他的妈妈?好像以前开班会也没见到过,出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出现,难不成是离婚家庭?听说很多家庭离异的孩子心里都不健康。”
赵椟缓缓说着,忽然房间里的气息沉了下来,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看到秋落覆满怒意的脸,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慌忙道歉:“秋落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就......”
“你又没说错,道什么歉!”赵昂怒吼,一直以来,他们为了秋落这个好哥们压了多少火气,秋落妈妈去世,他们哪一个不担心秋落的状态,可现在真的是让他寒了心:“秋落,在你心里,极年就是比我们还重要的好哥们好兄弟,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么信任他,我们说他几句都不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好哥们,还是说你也和刘眺一样,骨子里就不喜欢和我们这群吵闹的人一起!”
气氛剑拔弩张,萧肃鸣皱着眉不语。
赵昂言辞激昂:“你妈妈都去世了,这可是弑母之仇,要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更别说做朋友了,如果你还在乎,就太没良心了,把自己放到低贱的位置去博一个男人的欢心我赵昂不齿!不屑与这种人做朋友!”
将自己置身于众叛亲离的处境,真的值得吗。
秋落毫无波动,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他在心里问自己,但他早已问了自己无数遍,哪怕现在在冰冷黑暗又笼罩迷雾的树林里,即使不能抽丝剥茧找到出口,他都坚定不移的前行,或许会停下休息,但绝对不会后退。
此时的秋落,是这样坚信不疑,但是事情永远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世界并不只是两个相互的存在,痛,也不会因坚信而消失。
赵昂摔门离开,赵椟不知所措,一会儿看秋落一会儿看被砸得反复的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刘眺走了,难道他们几个也要绝交了吗。
赵椟咬了咬嘴唇,痛苦的问秋落:“秋落,你还想和极年和解吗,那我们呢,赵昂和极年,水火不容,你......”
“你们走吧。”
赵椟怔愣,像被打了麻药,浑身像支撑不住的轻颤但又的确站的稳稳的,可心却很发虚:“什么意思。”
“既然做朋友这么累,那就算了吧。”
赵椟瞳孔扩张,微张着嘴,意识还在他说的话里飘荡,惊诧反问:“你真的选择极年?为什吗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秋落,太奇怪了你!”大脑一团乱,被糊的完全
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秋落为什么这么在乎极年,连自个儿妈妈去世都能抛之脑后,这根本不是他们认识的秋落:“他都包庇自己的爸爸,你...秋阿姨一定会骂死你!”赵椟失望透顶,大呼小叫的跑走。
杨其一悠悠叹气,对舒格说:“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踱步走出病房。
萧肃鸣站在秋落身后,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背弃秋落哥哥。
孟唤笙抓了抓脑袋,正纠结以后工作怎么办,秋落和极年闹成这样,萧肃鸣又是跟在秋落身边,但是极年的处境又非常危险。
秋落对舒格道:“抱歉,吵到你了。”
舒格也懵懵的,后知后觉的问:“是我自己摔倒引发的吵架吗。”
“不是你的错。”
舒格也很忧伤,但还是扬起笑容,只是这笑容像是要哭:“好想回到那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
呵笑从喉咙轻轻滑出:“回不去了。”
秋落叮咛几句,去找医生再给舒格再做个详细检查。
萧肃鸣和孟唤笙待在房间里。
萧肃鸣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舒格的脸,舒格有些无措:“肃鸣,你怎么这么看我。”
“你这是第一次晕倒?”
舒格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第一次,肃鸣你怎么问这个?”
“你眼睛最近不疼了?”
舒格点头:“是啊,这三个月好像都没疼过。”
萧肃鸣眯了眯眼:“那只怪叫鸟好像也没出现过。”
这么一说舒格才迷迷糊糊的点头:“是啊,可能天气太热它就不出现了吧。”
“你在想什么这么深沉。”萧肃鸣凉飕飕的声音打着圈儿的往傻大个的耳朵里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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