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顾霄隼次日起的很晚,苏溪本来急着去上课,可是也爬不起来,顾霄隼在一旁鼓动着她翘课,苏溪薄弱的意志力就真的翘课了。
下午的课苏溪不敢再翘了,她去学校后顾霄隼把苏溪收拾好的箱子打开,把东西和衣服一样样的放了回去,拿东西的时候看苏溪的水乳快没有了,就跑去自己化妆师那里拿了一套。
下午回来的时候终于有了空闲,顾霄隼就开始想到底是谁把照片发出了。
照片拍摄的时间是晚上的,所以可以确定是后面来的人,可是后面来的人又没有几个知道他和苏溪的关系,家里的人就更不可能了,那天来的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们,有谁是这样故意发难呢?为了什么呢?
顾霄隼给当晚负责的管家打了电话,那头一接电话就知道是这件事,“少爷,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我也正想跟你说呢,舞会那天晚上,蒋熠琛来过,而且看门口的录像,你和苏溪小姐离开时他正坐在车里,你们走后他才离开的。”
“蒋熠琛?他来干什么?”顾霄隼皱了眉。
“是来送贺兰馨小姐的。”管家在那头说着。
“他不会无聊到连对我的八卦都要插手的程度吧?”顾霄隼道。
“少爷,有一件事,是金秘书和我说的,您和苏溪小姐的事情出来后,老爷也安排人查了查,后来发现,蒋身边有人在查苏溪小姐……”管家才说完,顾霄隼就拧紧了眉,“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吗?”
“没有了,少爷。”
“好的,谢谢宋伯。”
顾霄隼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困惑,蒋熠琛最近在生意上吃了不少顾家的瘪,但也不至于从他这里找些麻烦来赢得快感,况且事情的发展程度也是点到即止,这件事更像一件示威的恶作剧。
只是,苏溪又是怎么被盯上的呢?
顾霄隼想了想,大概就是苏溪没看住的那个空当,晚上苏溪回来有点不高兴,说是论文又要改,顾霄隼给苏溪倒了杯水道:“没事,回头我帮帮你。”
苏溪躺在沙发上,顾霄隼坐过来道:“苏溪,你舞会那天你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人?”
苏溪闭着眼睛答到:“没有啊。”
顾霄隼掐掐苏溪的脸道:“好好想想,有没有和陌生人说话?”
苏溪睁开眼睛努力想了想,“额……我在小亭子里的时候碰见了个人,不太好惹的样子,我就拎鞋跑了,后来就见到周逸晨和你了。”
顾霄隼接着道:“是不是和我身量差不多的。”
苏溪点点头又问:“怎么了?”
顾霄隼摇摇头道:“没事,那天来的人有些杂,我一直想问你那天跑出去有没有碰见什么人,总是忘了。”
苏溪很累也不细察顾霄隼的话,只是说到,“我最近老是把电影的拍摄风格搞混,简直比当初背高适和岑参的边塞诗对比还头疼。”
“你最近是不是分析在韦斯·安德森的电影风格。”顾霄隼看着撒娇的苏溪问。
“嗯,老师说让我们随便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导演结合作品分析,可我觉得我越看想说的越多,没有个头绪,杂乱无章的。”苏溪躺在沙发上,把手臂枕在头下说到。
顾霄隼问:“为什么喜欢他啊?怎么不挑一个国内的,好写一点。”
苏溪望着天花板道:“因为《了不起的狐狸爸爸》那部电影啊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完的时候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的喘不过来气,又不是可以哭出来的难受,他仿佛就是要你哭不出来,让你无处发泄,永远永远的记住这部电影。”
“喜剧总是让人遗忘,而悲剧总是让人记住的。”顾霄隼接着话头说到,“在拍摄手法上,韦斯·安德森的标志性风格包括:移动长境、暖色调的艳丽对称布景、精致装潢与服饰、细节上的冷幽默、一个了不起的焦点人物、一段或几段令人惊艳的成长关系,还有永恒的bill murray。对迷你布景的运用和对摄影光线的控制也是一个特色,另外是配乐。通过配乐来表达作品情绪是电影语言的一个重要方面,而韦斯·安德森的御用配乐师是randall poster。这位poster先生早年写过剧本,电影不成功,但其中的配乐却大获成功。randall poster的最大过人之处就在于挖掘美国60年代及之后的小众流行乐,为电影片段提供完美的情绪出口。打个通俗的比方,randall poster不是原创作者,却是位一流流行乐编辑、伯乐和经销商。他的品味和最初从广告业出道的韦斯·安德森简直是天作之合,俩人从1996年的《瓶装火箭》开始合作,直到最近《布达佩斯大饭店》,每部电影的配乐都值得出碟片保存。”
苏溪道:“你想让我从音乐入手?”
顾霄隼剥了个橙子道:“也不一定,瞎聊嘛,聊着聊着没准你就有思路了。”
苏溪接着道:“我现在再从处理手法上来看,韦斯·安德森的电影像极了村上春树的小说。所有难以捉摸无法刻画的情绪都通过人物的日常琐事及一些微不足道的人生选择来描绘。除了《瓶装火箭》,故事都没有离奇的情节,只有意外的状况;没有撕心裂肺的悲恸,只有背地里的暗自忧伤。他的电影画面大多鲜艳精致,反衬人物内心的荒凉沉重;被大量使用的平行推拉镜头或代表人物的慌乱情绪,或用以描绘异于常态的景象。而景象的非常态则常常是人物内心焦躁沮丧的映像,相对的,处于这些意外状况中的人,反而表面平静,语调沉稳,仿佛一切听天由命与我无干。人与景的对调构成了韦斯·安德森式荒谬的要素,越是包裹严密的掩饰内心,隔阂与寂寞就越严重,因理解缺失而来的苦痛也才越发真实。”
顾霄隼把一瓣橙子塞到苏溪嘴里,接着说到:“你说的这些东西吧,太匠气了,虽然要从专业性出发,但是一切艺术都要归于人性的探讨,你不是喜欢《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电影吗?你当时看的时候想了拍摄手法,电影风格那些事吗?”
苏溪道:“没有啊……只是在关注故事,画面和人物本身。”
顾霄隼道:“那你可以以此类推抓住一些情绪的东西,每个人的经历和特质都不同,所以同一个故事讲出来千差万别,你想想,韦斯·安德森的人性特质有什么。”
苏溪坐起来把顾霄隼手里省下的橙子探过头去一口吞了,一边嚼着一边想,“我其实觉得韦斯·安德森的人物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偏执,这种偏执将他的人物从初始的尴尬一点点推入更为荒谬的死角,直到矛盾冲突在最不合理最为奇怪的顶点爆发。顶端的欢笑之后,立刻便是情绪的反面:独孤、迷惘、失落。这类负面情绪追根究底,都源自于人物的渴望理解而不被理解,寻求亲密却又害怕伤害而终至疏离。人物的特立独行是日常生活中被夸大了的个性,逃避与沉默都来自于个性与成长自身的对抗。从这个意义上说,爱的缺失、身份的错位,和永恒的青春期迷惘是所有人物的伤痛点。但是安德森的电影又不是让人绝望的悲伤,他总是在所有的伤痛背后又藏着治愈似的理念,韦斯·安德森似乎在说,成长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但真正重要的并非妥协本身,而是由此而来的对痛苦与挫败的超越,是不为惨境所囿继续前进的勇气与决绝。你说是不是。就像就算最后盖茨比死亡,也算是求仁得仁没有遗憾的一生了。这样竟然也可以联系起来?”苏溪把橙子咽完后和顾霄隼说着。
顾霄隼道:“所以你大可以从这个方面去分析他,世界不是十全十美的但是我们要充满热血的在这个世界里活着,与这个世界无关,只与我们自己有关。我们见证着自己的成长,伤痛,蜕变。”
苏溪道:“哎呀,没想到你这么懂啊!专业性不输我啊——”
顾霄隼笑了笑道:“我比你多吃六年饭不是白吃的!”
苏溪道:“对了,馒头长得好快,之前的猫窝有点小了,这个周六我们去给它挑个新的吧。”苏溪突然脑回路又蹦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你先起来洗漱吧,饿不饿,我定个宵夜?”顾霄隼对着苏溪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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