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步（2/2）

你那么了解她，她的前半生都有你的影子，在时间的打磨下还会留下什么？你也只不过是他人生的过客……

突然心神一阵波动，司白猛地睁开一双血色银眸，丝丝血线从唇边滑下，

司白看着不慎滑落水中的小家伙，眼中奇异的升起一丝柔情，轻轻将它从水中托出来，湿嗒嗒的毛卷在一起，还毫不知情昏睡着，似乎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蹭了蹭司白的手，此等憨样让他心中一软。

抬脚跨入灵泉，将小家伙抱入怀中，温热的灵水丝丝滋润着被心魔反噬的经脉。

原以为这次就算挡住也会受到重创，没想到随手一捡的小家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下一次的心魔来袭，不知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呵呵！又有谁可以真正做到心无杂念呢？连下界修仙者都知道的事，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都不过是执念罢了。”

“也许，我与你只是过客，这又让我如何放下。子卿真君，我不信我赢不过你。”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指尖因耗费灵力而支起的结界变得发白，剧烈的喘息着，无半丝血色真真是一块白玉。

司白伸出因剧烈咳嗽后留有余颤的手，看着上面的脉络，轻笑，“子卿真君，呵呵，你从那时候就知道将来我会有这种下场了吧。被心魔侵蚀的仙体、频繁使用灵力、重创的魂魄，又怎么可能撑过那个时候。哪怕撑过，那时我又以何等面目去面对她？”

唇边缓缓流下血线，司白伸出手轻轻抹去，刺目的血线，如绽放的杜鹃花渲染在白衣上，渐渐与水消融。“我终究是棋差一招。”

这一觉是他万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全身裹在那暖洋洋的灵力中，连魂魄都似乎被细细滋润着，忘记一切忧愁、遗憾。短暂的美好总是让人怀念的。

司白缓缓睁开双眸，银光一闪而过，对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昨日狼狈不堪的小家伙开始生龙活虎，在他的怀中有些不安分的扭动着。看到它纯澈的双眼中浮出做了坏事后的惊慌。

笑了，如寒冰中的昙花一现。减缓了反噬经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