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2/2）

颜素素赶忙接过腰牌，连连磕头：“多谢皇上成全！”

说罢，她转身直奔鸾秀宫。

一路畅行无阻。

今日，看守鸾秀宫的禁军首领是羽卫，他看见疾步而至的颜素素，神色不安。

待颜素素走近自己，羽卫终于低头行李：“臣，参见颜妃娘娘！”

一句娘娘，让两人彻底分清了立场，颜素素是主子，他羽卫是奴仆，两人之间再不似从前。

自从颜素素被封为颜妃以来，她也一直想见见羽卫，尽管，对于羽卫，她并不曾有过爱慕之情，但，两人至少有过婚约。如今，她已为后妃，婚约也自然解除了，可是，她心里对羽卫的那份愧疚，一直没有消散。

两人对立。

颜素素看着慌乱的羽卫，轻声低语：“羽统领，我颜素素终究是负了你，当年在雍县战场，你的救命恩人素素我铭记于心，不敢忘怀！素素何德何能，今生能得到羽统领的厚爱，只是，姻缘在天，不可左右，素素只能和羽统领说声珍重，希望羽统领日后能遇到有缘人，共度余生！”

一席话，让向来冷面的羽卫红了眼，他直直看着颜素素，回话：“颜妃娘娘注定是要侍候君王侧的，羽卫不敢觊觎！多谢娘娘记挂，羽卫一介武夫，怎会为儿女私情牵绊，请娘娘不必对羽卫感到不安！”

颜素素哽咽着，点头，便匆匆进了鸾秀宫。

羽卫暗自凝望颜素素的背影，终归是心绪不能平。仰天长叹，不可忘怀，奈何！

寝殿。

柔柔带着颜素素，已经走近赵曦儿身侧。只见赵曦儿侧卧在榻上，正闭目凝神。她只穿了一件鹅黄色衬裙，黑发散落，脸上未施粉黛，脸色看起来甚是疲惫，身量也消瘦了许多。尽管如此，她的容颜却较之前更显清丽脱俗，引人瞩目。

“贵妃娘娘，有客人来了！”柔柔轻生回禀。

赵曦儿未睁眼，却暗暗开口了：“叫你别再叫我贵妃娘娘了，我现在是平头百姓一个，和你一样，柔柔若再这样叫我，我可要动手了！”

说罢，赵曦儿从榻上跃起，扑向柔柔，就是一阵挠痒，惹得柔柔狂笑不止，拼命求饶。她自己也忍不住大笑着，就仿佛是回到了蛟河的山洞里，没有忧伤，只有欢笑。

忽地，当她看到柔柔边上的颜素素时，立刻收了笑，不再闹腾。

颜素素收回眼神，低头：“虎儿，素姐姐来看看你，你可还好？”

赵曦儿惊愕，“虎儿”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快被遗忘了，听得颜素素这样叫她，她的汗毛不禁竖立，根根分明。

她直直看着颜素素，眼里多了几分怀念，她靠近颜素素，低声：“虎儿！亏得姐姐还记得，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呢！如今，是该叫回这个名字了，多谢姐姐提醒。”

颜素素高兴了。

因为，赵曦儿终于肯和她交谈了，而且还叫她姐姐。她不禁拉过赵曦儿的手，喜极而泣：“虎儿终于肯和素姐姐说话了，素姐姐好高兴！”

没想到，赵曦儿一把推开她，将她推出几步之外。

颜素素狠狠摔在地上，惊恐极了。

赵曦儿冷笑：“你错了，我叫的是蛟河的素姐姐，不是眼前的你，你是宠贯后宫的颜妃娘娘，怎会是我的素姐姐呢？都回不去了。”

颜素素失声痛哭：“虎儿，原谅姐姐，这，不是姐姐的本意，我颜素素，一直都是蛟河的那个，那个对虎儿真心相对的素姐姐，请你相信我！那夜，素素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这样对我，我也一直迷茫，什么宠贯后宫，什么椒房荣宠，这些，素素都不屑，只是，素素有素素的无奈，虎儿可知？”

赵曦儿嗤之以鼻，她附身盯住颜素素，怒对：“哼，姐姐如愿了，却又到曦儿面前来装蒜，真是可恶！姐姐不是一直都想成为千机璟的女人吗？如今，梦想成真，虎儿可真要恭喜姐姐，望姐姐不要再在虎儿面前佯装无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无奈，都是麻痹自己的借口罢了！姐姐若真的只是无奈，何不现在就去回了千机璟，就说不想成为她的妃子，如何？你愿意吗？说！”

颜素素呆滞了，她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曦儿站起，冷冷转身，背对着倒在地上的颜素素，用极冷的话语，低吟着：“颜妃娘娘请回吧！此处，是万人唾弃的冷宫，不适合你，请你不要再来了！坤宜宫，椒房温室，更适合你，日后，多为千机璟生养几个皇子，也不枉你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身边，静待今日盛宠的苦心！”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颜素素独自起身，静静站立。看着赵曦儿冷漠的背影，她不再追问。

用极轻的声量，颜素素嘱咐：“虎儿，素姐姐真的是无奈！请你记住，我永远是蛟河的颜素素，绝不会弃你不顾！你好自珍重。”

赵曦儿闭眼，泪水滑落。

颜素素转身，静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