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妃（1/2）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然，在鸾秀宫寝殿，千机璟仍在素素身上，发泄着他的欲望，他的愤恨，他的隐痛。

没有缠绵悱恻，没有鱼水承欢，对素素而言，只有痛和泪。

此时，殿门被推开。

随着侵袭而入的冷冷夜风，赵曦儿一脸僵直，呆立在原地。

此景，太过荒诞。

此情，太过摄人。

她瞪大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的千机璟和素素，不能移开眼；她想逃走，然，移不开腿。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不能言语，不能动，不能呼吸！

素素迅速从千机璟身下抽出身子来，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跪倒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千机璟呢，他并不慌神，反而暗暗笑着。他起身，龙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健硕的胸肌和油亮的古铜色的皮肤；黑发，披落在肩上，硬朗帅气的脸上，似乎有些许得意和挑衅。

“曦儿回来得真不是时候，搅了朕的兴致！”

幽深的眼，毫不躲避，直视赵曦儿。当他看到赵曦儿眼里的泪和痛，他心里反而有种莫名的快感！

赵曦儿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下。

她成了一尊雕像，失去了所有感官。

千机璟靠近她，盯住她的眼，低语：“曦儿早点歇着吧，朕回去了！哦，对了，这素素，朕就带回养心殿了，曦儿不必记挂！”

说罢，他拥过不知所从的素素，挟持着，出了寝殿。

一切，都像是梦。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等柔柔和玉子冲进寝殿时，赵曦儿已经瘫软在地上。她没有哭闹，只是变得格外安静，静得令人发怵！

赵曦儿失语了。

身侧，柔柔嘱咐玉子带着其他宫婢们先行退下，自己则陪着哑然静默的赵曦儿，坐在寝殿的冰冷的地上，她没有去安慰赵曦儿，她知道，此时，一切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这样，主仆俩坐了整整一夜。

终于，当破晓来临，第一道晨曦穿过寝殿之门，射到赵曦儿脸上时，她惊醒了。

晨曦？晨曦！

“你是我生命中的晨曦，照亮了我的一切！”

赵曦儿轻轻重复起这句话，一遍又一遍！泪，如泉涌。

悲伤侵袭，无法抵抗！

渐渐，她止住哭泣，眼里燃起了释怀后逍遥，仿佛涅槃重生了一般。

她站起，看向窗外，一字一句：“这世上，再没有赵曦儿，她已经死去，我，是赵卿蕊，是虎儿，是蛟河荒野上的孤独猎女！”

她转身盯住柔柔，暗语：“柔柔，若有一天，我离开皇宫，你可愿跟随我仗剑天涯？”

柔柔轻轻抹去泪痕，笃定道：“柔柔今生，愿追随娘娘左右，永不背弃！”

“好！”

赵卿蕊笑了！

鸾秀宫，又开始了平淡无奇的一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宫里，再没有了掌事宫女颜素素。

......

颜素素，变成了颜妃娘娘。

她居住的坤宜宫，布置一新。与其他妃嫔不同，千机璟亲自吩咐杂役司，给坤宜宫四壁刷上椒泥。

赐殿椒房，震动后宫。

椒房荣宠，无上光荣，就算是赵曦儿也不曾享受，这颜素素，一夜承欢，便虏获君心，得盛宠至此！此后，在后宫，又会升起多少嫉妒的暗流。

然，于素素而言，这些，都是枉然的。千机璟越是宠她，她内心的愧疚和不安就越强烈！对羽卫，对赵曦儿，她都欠下一个交代。

虽然，她也曾经幻想过。

幻想，能得到千机璟垂青，能引起千机璟的注意，能成为千机璟的女人。

不过，当梦境成为现实的那一瞬，她并不欢喜。在她心里，对赵曦儿无限的愧疚感掩盖了一切情绪，让她消沉。

她试图去鸾秀宫找赵曦儿解释，但，赵曦儿拒绝见她。

这份拒绝，在她俩之间划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两人再不能回到当初。

......

养心殿，千机璟静静批阅奏折。

贾青山来回话：“皇上，翠玉宫的兰贵妃求见！”

“让她进来！”千机璟并未抬眼。

稍后，萧楚烟徐徐步入，跪地：“皇上，中秋佳节在即，臣妾想在翠玉宫举行家宴，届时各宫妃嫔都会出席。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不知能否抽空过来小坐？”

千机璟略微犹豫，回话：“好！”

他示意萧楚烟起身。

萧楚烟侧立，轻语：“皇上，您已经好久没来过翠玉宫了，臣妾甚是想念。对了，小皇子日渐长大，变得越发可爱喜人了，真想皇上能去抱抱他。”

千机璟放下奏折，抬眼：“兰贵妃幸苦了，朕今夜定来翠玉宫看小皇子！”

“那臣妾就备好酒菜，等着皇上了！”

萧楚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