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2/2）

慕容焱望着赵曦儿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眼里尽是留恋和无奈。他微微叹息，飞身上了高处，转眼就没影了。

......

这时，在斑驳的树影中，明阳公主慢慢走出来，她噙着泪花，孤寂的身影不住颤抖，这一幕，像一把利刃，刺破她体内暗藏的黑暗，暗流，溢出......

赵曦儿回到重阳宫，柳飞絮的歌舞还在继续。她在位置上坐定，暗暗看了一眼千机璟，不料，千机璟也正凝视着她。

“曦儿可曾舒服了！”千机璟轻轻问她。

赵曦儿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开了，她低头，轻声：“曦儿出去吹了吹风，酒醒了，便好了！皇上不必挂念。”

两人一时无话。

慕容焱也悄悄回到座位，刚才，他借去探望明阳公主之名，向千机璟禀明，便紧随赵曦儿之后出了重阳宫。

千机璟看着他，问话：“可汗可见着了明阳公主，公主可好？”

慕容焱看向千机璟，余光撇了一眼赵曦儿，平静如常，笑着回话：“这皇宫真是大，本汗兜兜转转竟找不到宁乐宫，只好半路折回，待明日，再去探望便是了。”

千机璟点头不语。

众人继续欣赏柳飞絮的歌舞，随着乐声停止，柳飞絮的歌舞也结束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柳飞絮脸上洋溢着喜悦，慢慢退下，坐回了位置上。

“看来本公主来晚了，没能见着端淑仪的绝世歌舞！”明阳公主大声说着，从殿外大步进来，脸上带着久违的笑，看起来气色很好。

她走到千机璟跟前，行礼：“皇上，今夜有贵客在此，就一支歌舞怎能尽兴？这大梁的后宫可是卧虎藏龙的，曦贵妃的箭术堪称一绝，不如，请曦贵妃也来献上一段吧，让在座的看看眼，如何？”

赵曦儿一惊，她看着明阳公主，眼神里都是疑惑；明阳公主呢，她上前一步，走到赵曦儿面前，堆笑：“还请曦贵妃不要拒绝！”

赵曦儿着实被怔住了，明阳公主唱的是哪一出戏，她不懂。她静静回话：“公主有所不知，本宫久在深宫，疏于练习，在这殿中射箭，若不慎伤到在场之人，也未可知的，公主若想看本宫射箭，等哪一天公主有空，来鸾秀宫便是，本宫一定奉陪的。”

明阳公主正要回话，慕容焱先开口了：“曦贵妃所言极是！依本汗之见，这射箭倒不适合在晚宴上进行，要是伤到人，见了血，可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

明阳公主转身看着慕容焱，冷笑：“慕容可汗是在为曦贵妃解围吗？哼，若本公主一定要在今晚看曦贵妃射箭呢？”

气氛有些僵持。

萧楚烟因为没能让柳飞絮出丑，正一肚子气，如今，看明阳公主揪住赵曦儿不依不饶的样子，来了兴致，她只等着看赵曦儿难堪。堂堂贵妃，竟要在晚宴上献艺，这真是极大的羞辱，这出戏，该是极精彩的。

慕容清婉忽然跳出来：“射箭？本郡主最喜欢了，要不，本公主和曦贵妃比试比试，看看谁的箭术更精湛，如何？”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胡族郡主与大梁贵妃，要比试箭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大家争相叫好。

千机璟面露难色。

他也有些意外，明阳公主怎会如此提议？眼下，慕容清婉又来凑热闹，看来，想平息此提议，并不容易。

赵曦儿起身，走到殿中，看着明阳公主，微笑：“好，既然是明阳公主想看，那本宫定随了公主的愿，来，弓箭伺候！”

侍卫进殿，呈给赵曦儿一把椴木丝弦的战弓，赵曦儿接过，走到慕容清婉跟前，道：“慕容郡主想要怎么比？请说！”

慕容清婉打量着赵曦儿，扬声道：“在殿外雕栏上左右各放置一枚贡梨，你我站在殿内，同时放箭，谁能射中贡梨正中，但贡梨不破，就算谁赢，如何？”

“好！侍卫，再拿一把弓给慕容郡主！”

侍卫又呈上一把弓箭。

两个小太监，拿着贡梨，跑到殿外，将梨放在雕栏上，左右排开。

赵曦儿和慕容清婉，对立着站定，相视一笑，而后转向殿外，架起弓箭，拉开弓弦，瞄准雕栏上的贡梨。

殿内，寂静无声。

片刻，只听嗖嗖两声，弦响箭出。两支箭同时发出，瞬间，两只贡梨从雕栏上轻轻滚落，掉落在地。

两名小太监将带着箭羽的贡梨捡起，呈上殿来。众人细看，纷纷惊叹，真是绝技，两只贡梨完好如初，两支弓箭正钉在贡梨正中，不偏不倚。

千机璟见此，大笑：“极好！曦贵妃和慕容郡主打成平手，两人的箭术堪称完美，真是女中豪杰，朕喜欢！来，为曦贵妃和慕容郡主举杯！”

众人举杯喝彩，气氛热烈。

赵曦儿和慕容清婉相互作揖，同时发出一句：“佩服！”

明阳公主收了笑，她沉下脸，坐到了席间，拿起酒杯，以酒消愁。

千机璟大声说道：“诸位，今夜，朕还有一事宣布，朕甚是赏识慕容可汗，所以，决定将明阳公主许配给慕容可汗为妃，朕希望胡族和大梁结为至亲，永世交好！”

这，就是今晚的惊喜？

明阳公主手中的酒杯滑落，怔怔看着千机璟，不敢相信。

同样无法相信的，是慕容焱。

最意外的，却是赵曦儿。

三人互看，不知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