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个风雪夜(1/2)
秦如嫣静听着白玉玲讲述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白玉玲与桃花岗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四十七年前,桃花岗最后一位没返城的女知青生下了一个女婴,而女婴的父亲当时已经返城。仅仅三天后,那位女知青却因为产后出血不治身亡。转眼十几年过去,女婴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女,也就是白玉玲。
那是一个北风狂啸的大雪夜,白玉玲那年十九岁。
她知道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一直视为亲哥哥的赖无伟。白玉玲有难,唯一能回去的地方也只有桃花岗。
当时的赖无伟二十一岁,父母离世前几乎用强迫的方式,让他与本村的姑娘结了婚。于是,那几间破土坯房有了女主人,一年前又有了一个儿子。
豆大的雪片疯狂的坠落,桃花岗很快就被白色所淹没。冷风刺骨,赖无伟早早地就蛰伏在土炕上了,破被子蒙着头久久难寐。尽管身旁睡着他的妻子和儿子,然而他却在想着另外一个女人。
三年了,白玉玲只来过一封信。父母病危时,赖无伟曾按照白玉玲学校的地址给她写过一封信,然而却石沉大海。
想想当初白玉玲出生三天,就被赖无伟的父母抱进赖家抚养,那时一岁的赖无伟把她当成了妹妹。然而,十几年的朝昔相处,一天天长大的他发现自己对白玉玲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种亲近胜似一般兄妹。
父母伺机将他们的非血亲关系挑明了,赖无伟也越发感觉喜欢白玉玲这个妹妹了。后来,直到白玉玲考上外地的大学准备离开,赖无伟才朦胧的意识到了那种感觉或许就叫暗恋。
风儿夹杂着雪片儿,拍打着赖无伟那白纸糊的窗棂,尽管担心薄薄的窗户纸被吹破,但沉浸在回忆里的赖无伟却仍旧没有起身去看一眼。
直到门外的柴禾狗疯狂大叫,直到那扇树枝做的栅栏门儿被人疯狂的拍打着,他才打了一个机灵从土炕上一跃而起。
“谁呀?这么冷的天拍啥门儿啊?睡觉都不让人安生!”赖无伟一边抱怨似的嚷着,一边找寻着自己的破棉衣。穿衣下炕后,又找到一盒火柴点燃了破桌上的煤油灯。豆大的灯芯让破房里有了微微的光亮,赖无伟走出了房间。妻子在一旁问了一句,他没有理会。
破栅栏门儿上的枝条稀稀疏疏,本就可以对外面的世界一目了然,加之皑皑的白雪辉映下院子里的光线更加强烈,使那个夜晚并不黑暗。
大门外依稀看得见是一位女子的身影,裹着一块头巾已成了白色,怀里似乎抱着一些什么,寒风中不停地抖动着身子。
“谁?”即将走近的赖无伟又问了一句。
“哥,是我。快开门……”
果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赖无伟不由得心头一惊,他踏着没过脚脖儿的积雪飞奔过去迅速打开了栅栏门。
“玉玲?真的是你呀!快快快,过来!”望着风雪中的白玉玲,一种莫名的酸楚让他差点儿掉下眼泪。
“哥,快把孩子接过去。”见到亲人的白玉玲,有气无力的说着。
“啥?孩子?”赖无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分别三年的白玉玲居然抱回了一个孩子。
“哥,先把孩子抱进屋里吧,不然……不然她会被冻死的。”白玉玲的眼泪瞬间簌簌的滚落,冲溶了脸上沾满的雪花。
赖无伟没再多问急忙接过孩子往房间走,白玉玲蹒跚着脚步跟在后面。赖无伟的妻子也已经披衣下炕,呆呆的望着走进来的赖无伟和白玉玲。
“你这个傻娘们儿,还不快去拿床棉被来!这是孩子,不然会冻死的!”赖无伟望着妻子,语气十分急躁。他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说:“家里……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哎!跟你说也没用!起开!”赖无伟愤怒的推了妻子一把,疾步走到炕边掀开破棉被,将裹着一件破棉袄的婴儿放到火炕上,孩子依旧昏睡着。
好不容易挪进房间的白玉玲,突然一阵眩晕,昏倒在地上。这下可触动了赖无伟的心弦,他疼惜的望着白玉玲憔悴泛黄的脸,曾经的那个白雪公主似的女孩儿哪里去了?赖无伟慌忙俯下身,头也没抬的大声呵斥似的对妻子说:“你这个混账娘们儿,还不快帮忙把人抬到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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