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1/2）

“可是清鸢姑娘早上明明和我们提起过这道菜的，还说是景德寺有名的菜色。”绿萼奇怪的说道。

妄禅摇了摇头：“但我们寺里确实是从来没有做过这道菜的。”

“许是清鸢姑娘记错了吧。”瑽瑢不甚在意地说道。

她越来越觉得饿了，害怕肚子叫起来丢脸，一心只想吃东西，不想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多做纠缠。

看瑽瑢这么回答，绿萼也没有在往深处想了。

用罢午膳，瑽瑢决定先去太子房里看一看。

听到她们要来，清鸢出来迎接。

彼此行了礼，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清鸢才领她们进去。

寺里的禅房大抵都长一个样，太子又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了她们，所以瑽瑢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看出任何像是一个住着未来君王的样子。

她进门后先扫视了一遍屋子，第一眼并没有觉得特别突兀的地方。

她接下来便问清鸢道：“清鸢姐姐，太子的玺印平时是放在哪里的？”

“平时是放在书桌这边架子上的，可是昨晚殿下批阅公文晚了，就随手搁在了书桌上。”清鸢把她们引到书桌前。

这是一张莲花托木桌，桌上放了笔墨纸砚，几本叠起来的书和一个黑釉剔花折枝梅纹瓶，和檀木的气质非常相近。

桌后便是清鸢话中提到的书架。

“这里？”瑽瑢随手指着书架上一块空荡荡的地方。

“不是的。”清鸢把架子上最顶格的书挪开，露出一个暗格：“是这里。”

“原来放的位置还挺隐蔽的。”瑽瑢上前仔细看了看，回头说道。

“是啊。”清鸢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若不是昨日殿下太累了，也不会迷糊到把这么贵重的玺印随手放在桌上就去睡了，给了贼人可趁之机，还委屈了大小姐。”

“姐姐她若是没有做过的话，即便被冤枉了也肯定不会心焦的。”瑽瑢盈盈笑道：“我们都相信殿下会给出一个最公正的裁决。”

“那还得先劳烦瑽瑢你找出真相了。”清鸢亦笑道。

“嗯。”瑽瑢应下，又问道：“昨日殿下是几点就寝的？”

“约莫亥时。”

“那清鸢姐姐你呢？”

“殿下歇下后不久我也就歇下了，应该也是在亥时左右的。”清鸢回忆道：“我去睡觉之前，还把门窗都检查好了，门外的侍卫也说昨晚没有异样的响动。”

“清鸢姐姐昨晚睡的好吗？”

“不太好。”清鸢摇摇头：“我有个毛病，换张不熟悉的床睡就会辗转难眠，所以如果离开太子府，夜间大多是浅眠。”

“原来如此。”瑽瑢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抿着嘴唇朝她看去，一脸无辜的模样：“辛苦清鸢姐姐了。”

“你呀。”清鸢掩着嘴吃吃地笑道：“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这张嘴倒讨巧。”

“那是。”瑽瑢捏着衣角朝她撒娇道：“瑽瑢还有更多的疑惑想请教清鸢姐姐呢。”

“你说便是。”

“清鸢姐姐是何时醒来的？殿下呢？”

“我寅时便醒了，殿下似乎醒的比我更早一些，我一起来便唤我为他更衣，他要起床继续批阅昨晚未批阅完的公文。”

“殿下真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瑽瑢感慨道。

“是的。”清鸢也应和说：“殿下每日要为陛下抄经焚香祈福，公文也一点没落下。”

瑽瑢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殿下起床后就发现玺印不见了？”

“是的。我们找了很久，几乎要把整个屋子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见到，殿下才叫我们去寺里到处找找。”

“然后就在我姐姐的房间里找到了。”瑽瑢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贼人安了什么心，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挑拨殿下与大小姐之间的关系。”清鸢愤愤地说道：“我听说，你刚刚把寺里的两个和尚关起来了？”

“是的。”瑽瑢不想和她透露太多的细节，转移话题道：“清鸢姐姐怎么觉得贼人动的是挑拨离间的心思呢？”

“必然是这样的。”清鸢与她分析道：“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殿下也为了在婚前避嫌所以刻意没有去见过大小姐。那贼人偷了玺印，哪里不好藏，却偏偏藏到了大小姐的房间里，肯定是挑拨了。”

“唔……”瑽瑢听了她有理有据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清鸢姐姐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这寺里，除了我们家的人，殿下府上的人，就是一些僧人，应该没人会起这种念头吧？”瑽瑢转念一想，又问道。

“那可说不准。妹妹不就拿下了两个小和尚吗？”清鸢朝她神秘兮兮地笑着，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景德寺里的人，也不全是一些六根清净的，想攀附皇家一举成名，或者借此参与权利争夺的人也总是不缺的。”

瑽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提这些，一时瞪大了眼睛，没有回话。

“抱歉。”清鸢自觉失言，堪堪举起帕子遮住嘴巴：“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