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2)
这一天是当真是尽兴而归。
瑽瑢手指都弹的麻木了,但她同时也见识到了这帮文人的厉害,就连她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表兄苏胖最后也写了一首赋出来。
喝多了酒,也十分疲累,瑽瑢回到客栈后蹬掉鞋子上床倒头就睡。
绿萼似乎已经恢复了,和疏竹一起帮瑽瑢洗脸净手,瑽瑢早已酣然入梦。
做完这一切,两人熄了灯,疏竹留在外间的软塌上休憩,绿萼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觉。
夜深了之后,街上已再无人走动,一切都像是被人算计好的宁静一般,就像越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你越不知道底下会有多么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变故发生在半夜。
疏竹一贯睡的浅,加上客栈的褥子好像有点潮,睡着不是很舒服,听过了四更天时更夫一快两慢敲打竹梆子的声音,她又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她第一反应是想找点水喝。
临睡前由于绿萼担心瑽瑢晚些时候如果醒了想喝水,倒是先凉了一壶茶在桌上,现在瑽瑢依旧睡的香甜,疏竹先渴了。
她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窗棂把屋子里照的很亮堂,她踩着鞋子毫无困难地走到桌前去,倒了一杯茶喝。
喝完以后抬起头来,她却看见瑽瑢房里的窗户打开着,夜风灌进来,吹动了窗台上的一盆铜钱草。
难道是睡前没有把窗户关好吗?
疏竹纳闷地拍了拍头,还是先放下杯子想去把窗户关起来。
关了窗,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起身回去准备继续睡觉。
路过瑽瑢时,她顺手把瑽瑢踢掉的被子翻过来盖在她身上。
一张薄薄的纸从瑽瑢的被子里飞出来,飘落在地上。可能是她睡着以前手里攥着的,睡着以后就丢在了一旁,现在又被疏竹盖被子产生的风给惊动了。
大概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瑽瑢若是明天早上醒来找不到它会着急的吧。
疏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弯腰把它捡起来。
很奇怪的是,那张纸掉落的地方旁边居然有一个脚印。
那是一个很大的,沾了泥的脚印,和不远处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瑽瑢小巧的绣鞋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
疏竹一开始还不甚在意,她粗略扫了一眼,以为是客栈的人没有把上一位房客留下的痕迹打扫掉,鬼使神差的,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今晚的月光实在是太亮了,衬的那个脚印在干净的地面上十分突兀。
疏竹看到湿润的泥土上还带着细细的青苔。
这说明了那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脚印,可能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
外面的风突然猛烈地撞在窗户上,压迫着木头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声。
她头皮一炸。
像是出于某种奇特的直觉,她竟然僵硬地别过了头,看向一个方向。
床底下,正对上一双眼睛。
来不及思考,冰凉的风裹着一股血腥气呼啸而至,她灵敏地往旁边一躲,一柄锋利的匕首擦着她的脸向她身后刺过去。
那人不依不饶地继续袭来,疏竹还要躲闪,床上的瑽瑢好像被这些动静吵到,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了几个字。
刺客的目光极快地往床上瞟了一眼。
疏竹暗道不好。
果然,刺客手里的动作更快了起来,大有要马上解决了疏竹这个麻烦然后再去解决瑽瑢的趋势。
疏竹不敢离床太近,怕一不小心就殃及瑽瑢;却也不敢离床太远,担心刺客趁她不备回头去偷袭瑽瑢。
刺客来势汹汹,手中利刃好几次差点刺中她。
疏竹惊声尖叫起来。
同时,她还举起椅子往刺客砸去。
砸当然是砸不中的,但是能撞倒柜子,引起更大的动静。
原本她以桌椅为障,勉强抵挡着刺客的攻击,此刻障碍全清,刺客施展的余地变宽,疏竹甚至能听到他冷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像是挑衅,疏竹扬起嘴角也朝他笑了笑。
瑽瑢在一片混乱之中被吵醒。
头疼的好像有人拿着根针在里面到处乱扎,耳边又到处“咚咚咚”的吵的不行。瑽瑢紧闭着眼睛,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撑住床,努力半坐起来。
好像缺了一个熟悉的人来扶自己一把,她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叫道:“绿萼?”
能回应她的只有一柄突如其来的匕首。
刚睁开一半的眼睛被一束短促炫目的白光刺激了一下,瑽瑢呼吸停滞了一瞬,果断地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原本应该果断地刺入瑽瑢的匕首在空中被一颗小珠子弹偏了方向,深深扎入床板。
刺客见状一愣,下一秒,两边肩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就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搭在身侧,再也使不出力气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瑽瑢只能靠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来辨明自己是否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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