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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初有苏醒倾向，是余安暖第一个感觉到的。

当时她还坐在病床边，感觉到自己与他交握的手，传来疼痛，被握紧。

内心一震，激动欣喜地抬头，“如初......”

目光刚落到他脸上，就见他紧闭的双眼有泪溢出。

“如初。”忙起身，凑近唤他，按铃。

同守在病房内，已撑不住打盹的黎净之与白薇，听见呼喊睁眼。

“怎么了？是如初醒了吗？”白薇焦急地奔向病床。

余安暖没理会他，按完铃，又继续叫病床上人，“如初你醒醒，我们都没事了。”

边叫，边为他擦去溢出眼眶的泪。

“如初，我是妈啊，你......”凑近的白薇，焦急呼唤，看到他溢出眼眶的泪愣住，旋即挤开余安暖凑到床头，“是不是很疼啊？不怕啊，已经叫医生了，医生一会就来。”

“你亲自去叫医生。”说完没见人醒来，又焦急不善地命令余安暖。

去叫医生余安暖是愿意的，只是她刚想松开与他交握的手，手就被握得更紧。

不知情，只见她没动的白薇，又焦急不悦地催促，“你怎么还不去，快去啊。”

“我去。”看不下去的黎净之自告奋勇。

白薇这才在责怪地狠瞪一眼余安暖后，重新转向病床。

这一转就见病床上人的双眼已睁开，正目光冷厉地盯着她。

白薇神色一僵，被他那冷似寒潭的凌厉眼神看得心颤，惊慌，旋即激动关心，“如初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闻言，季如初收回凌厉盯她的目光，望向同样闻声看自己的姑娘，“暖暖你过来。”

说话间，还手动将她拉近。

儿子醒来，没搭理自己，第一个想到的是不相干的女人，让白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余安暖却是差点没忍住喜极而泣，顺着他的牵引走近。

当着儿子面，白薇再不甘不愿，也只能乖乖让步。

几乎是余安暖走近到床头边那瞬间，季如初就坐了起来，将她拉入怀中。

余安暖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忙推他，“你后背中弹，不可以这么猛地起床，你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撕裂流血。”

“对不起宝宝。”季如初没松，还反将她抱得更紧，脸也埋到她肩膀，“对不起.......”

对不起，我曾对你食言了，没做到护你安好，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委屈。

对不起，我非但没有做到在你需要时出现，我还把你忘了，到现在才迟到想起。

对不起，无论我多么期盼，悔恨，也无法逆流时光，取消我家人给你的痛苦伤害。

更谢谢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能再回到我身边，全心全意爱我。

想将他推开，检查他后背枪伤的余安暖猛然僵住，知道顺着她肩膀，滑入她衣内的热流，是他的泪。

俗话说，男人流血不流泪，流泪不流血，而他如今为她，是把泪跟血，都一并流了。

烫得余安暖心疼。

本欲推开的双手，回抱住他，避开他后背伤处，轻拍安抚，“都过去了，我好好的，你不要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悔恨的是过去让她受到伤害。

她理解的是这次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