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入魇（1/2）

梦魇一词，起初是指修炼成魔的结果。到后来巫术的出现，是梦魇成为了术士们攻击的方法之一。

这次言亦轩中梦魇，在颜云城看来便就是自己的忽视。

言述在内院魇草发作，即便颜云城除掉了言述身上的魇草，但空气中的魇草，以及院外墙边的幻术交汇，使得那块地方便成了精神薄弱人的禁地。

言亦轩原本心里就有缝隙，魇若再见缝插针，言亦轩中魇也就好解释了。

但这魇却并不好处理，由于是无主之物，凡人中魇，轻则七日内醒来，重则需外人入侵，要么全身而退，要么死无葬身之地，魂魄消散。

原本颜云城以为言亦轩中的是轻的那种，谁知，现在这情况，却是重则现象。

颜云城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掰一下。

“阿城……你……”鹤打破了这场静谧。

“汝觉得，以孤的实力，用那个放大招有多大的几率两败俱伤？”

颜云城“咯嘣”一声十指一块掰了一下，掰的鹤心一惊。

两败俱伤……鹤有些沉默，半晌，他开了口。

“以阿城的能力……谁也不会想到……两败俱伤……”

“呵……”颜云城笑了，她起身，取下烛台的蜡烛，对鹤伸出手。

“既然汝都这么说了，那……把汝受伤的的魇草交出来吧。”

“？！”鹤彻底惊了。

“阿城……你……怎么知道？！”

“那天孤提到魇草时，商娥的反应才是星见一族正常的，因为星见一族的普遍认识都是，千金难买一寸魇。”颜云城眼中映出烛火的橙光，静默。

鹤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没有说话。

“但汝并不惊讶，也不怀疑孤的猜测，孤不在意，不惊讶是因为孤中过魇草，知道那个东西没有那么难搞，那汝呢？”

颜云城没有点破，但鹤已经彻底不掩盖了。

“是……我手上有……魇草。”

鹤抬起头，看向颜云城。

“既然有……那就……”

“但我不会给你，阿城。”鹤眼神坚定起来，“魇草的风险阿城你最清楚，强行进去梦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若出不来……”

“出不来，就是精神消散，孤知道。”

颜云城根本不在意，她端着烛台走回言亦轩床边，坐下。

“现在，还不是言亦轩能出事的时候，这是孤定下的人，孤就要负责。”颜云城握上言亦轩的手轻轻笑出来，“这一劫，孤无法替代他，那至少，要帮他度过。”

“阿城……”鹤强忍着痛苦，手攥成拳头。

“放心，孤这不是第一次。”

“若阿城没有回来……”

“那汝，就断了这魇草。”颜云城笑着，“魇草是钥匙与出来的锁链，若孤没有及时回来，那汝就断了这魇草。”

“然后，带着言亦轩去星见一族，族长还欠着孤的一条诺言。”

颜云城眼神认真，似乎这一切真的与她没有关系。

鹤深深叹气，影子被拉的很长。半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布包，拆开，一根黑色的细草静静地躺在那里。

“怎么保护自己，汝知道吗？”颜云城用指尖夹着细草，放在火焰上面。

“知道，阿城，你……”鹤欲言又止。

“孤会回来的，相信孤。”颜云城说完，将草移到火苗上，点燃。

鹤捂住鼻子，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膏，沾了沾，抹在鼻子前。

黑色的草点出的烟，是白色的烟，颜云城端着烛台，夹着黑草的烟手指缓缓松开，她闭上眼，头低了下来。

“请……一定回来……阿城……”

魇草的功能之一就是入魇，与魇主动找上不同的是，这种魇简单，易出来，但……

不能沉溺于其他人的魇中，不然，这就真的出不来了。

颜云城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十分小心，径直走进言亦轩的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