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动摇（1/2）

颜云城一行人回到了洞天当铺，当商娥见到虚弱的鹤靠在门口等着他时，他愣了一会儿后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是师父的错……”

商娥的声音沙哑，似乎带着哭腔。

颜云城将苍月收回袖子里，拉着言亦轩的手进了屋。

“走吧……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

“啊，好。”

言亦轩收回注视的目光，任由颜云城牵着他进了屋。

鹤埋在商娥的怀里，扯出一个微笑。他关节分明的手拍了拍自己师父的后背，以示安慰。

“没事，我很好，师父不必担心。”

商娥托着自家的徒弟的后脑眼中带着闪光，眼眶发红。

“师父知道，知道你经历了什么，颜云城是什么样的人，师父最清楚不活了……”

“知道又能怎样呢？师父。”鹤笑了，笑声文文弱弱，就像一个奶面书生一样。

“就算知道了，那位大人也不会在意的，她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后续的一切处理。她本就是铁面无私，这星见一族司法管理也是我从她那里继承的，她自然是对我严了些。”

商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换成了微微的拍背，似乎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

门口这一对师徒情深，门内言亦轩和颜云城这一对君臣则很尴尬。

颜云城将言亦轩推进屋内，关上门，脱掉披风。

“汝是忘了自己的君王身份了吗？西北之地离这里有多远有多危险汝知不知道？！”

颜云城直接吼了起来，她生气了，很生气！

言亦轩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水。

“朕跟着商娥来的，走的商路，也没多远，云城不必担心。”

“孤当然知道是商路！”颜云城扶着额头踱步，“若商娥没有带汝走星见一族的商路，那他的头就会在汝的脚下了。”

“云城。”言亦轩有些无奈，“朕不是小孩子了，偶尔出宫也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这西北之地是朕的江山，以后来和现在来有何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别？！以后得西北之地就真正的是汝的江山了！就是汝真正掌权的了！”颜云城停下踱步对着言亦轩喊着，“现在西北言述残忍嗜血，他既然敢用微生凉威胁仲孙澈，那他就敢用孤的命去威胁汝的！就敢用孤的命汝威胁星见一族！就敢用汝的命去威胁孤！”颜云城很是激动，吼到后面吼的嗓子有些破音。

两人都没说话，半晌，颜云城开了口。

“孤至今为止，最烦的就是周围人成为孤的把柄，特别是汝，言亦轩。”颜云城看着言亦轩一字一句的说。

“唯独是汝，唯独汝不能成为孤的把柄！”

言亦轩突然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颜云城面前。

“虽然云城这么说朕很高兴，但朕还是不想在庙堂之上只把这个当成故事来听。”言亦轩眼中带着一丝绝望，“云城知道吗？朕今天看到西北之地的这一切，百姓的那一声声嘶哑与苦恼，都如同剑刃一样插到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打转，云城，你懂吗？你懂这种感觉吗？”

颜云城没说话。

言亦轩笑的更放肆了，他转过身不再去看颜云城。

“你当然不知道了……云城你这么优秀，就是当帝王的奇才，星见一族被你管理的很好吧，我的治国之理都是你教的，你一定比我厉害，对吧？这样的西北之事，你一定不会让它发生，是吧？”

言亦轩每说一句话，都似乎在质问颜云城，又似乎在拷问自己，

见颜云城突然沉默了，言亦轩自嘲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