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进宫 苏菫失踪(1/2)
三月六日。
雨,下的淅淅沥沥,缠绵而又冷寂。
御书房。
“臣,参见陛下。”
容诩一身墨袍立于殿中,对高坐在龙椅上的南宫原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看着长身玉立,神色从容的容诩,南宫原带着些许浑浊的鹰眼中晦色莫名,染了风霜的右手搭在案桌上,良久,沉浑的声音才响起,“容卿免礼。”
容诩淡然抱拳,“谢陛下。”
在容诩进殿时,候在左右的太监互相看了一眼,在南宫原免了容诩的礼后,两个太监忙不迭的抬了把大椅颤颤惊惊的放在了容诩身后。
大椅落地,容诩掀袍落座。
对于两个太监的动作,南宫原眸色微闪了闪,在容诩坐下身后,挥手遣退了周围的太监,只留李承德候在一旁,殿门缓缓关上。
“容卿今日进宫,小郡王苏醒了?”南宫原面色沉稳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容诩点头,“醒了,太医去府上时,臣正好出府,小郡王现在身体具体如何,要等太医诊治了后才能知晓。”
“嗯。”南宫原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了些苍老慈爱,“菫儿身子骨这般弱,时不时就会犯病,太医宫里王府两头跑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让菫儿搬回宫里来住吧,这样,朕也安心,容卿军务繁忙,也能少忧心些。”
“好。”容诩应声答应。
“那日,咳咳……”
“陛下!”
见南宫原咳嗽,李承德急忙倒了杯热茶放在南宫原面前。
突然来的咳嗽感让南宫原原本想说的话顿住,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热茶顺了顺气后,看着容诩道,“小郡王宫宴那日,容卿怎么去了国师殿?”
容诩神色不变,薄唇轻启,“回陛下话,那日臣出了御书房后,得知西凉国师将小郡王带去了国师殿,而小郡王因进宫早药也没来及服用,臣恐小郡王病情发作,这才急忙寻去了国师殿。”
“既是去寻小郡王的,为何秦昭那小子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国师殿内?”南宫原脸上带了几分冷意问道。
容诩拂了拂衣袖,淡然出声,“当臣到国师殿时,小郡王不知所踪,西凉国师也矢口否认没见过小郡王,臣觉其中有异,秦世子这时也神色匆忙的赶来了国师殿,在臣与秦世子再三询问小郡王下落下,西凉国师依旧拒不说出小郡王的下落,不得已下,臣同西凉国师动起了手。”
“随后听到小郡王在暗室中的声音,秦世子拖住西凉国师,臣进了暗室,出来时,西凉国师不知所踪,秦世子昏迷倒地,当时小郡王因为服用了西凉国师的药物,生命垂危,臣忧心小郡王,将小郡王抱出宫殿时,陛下和太子便赶来了。”
容诩的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南宫原一时也找不出他话中的破绽,秦昭此时因身受重伤仍然昏迷不醒,西凉沢失踪不明,对于容诩的话,南宫原就算不相信,也只能将疑虑放在心中,面上点了点头,“难怪当日容卿神色那般沉重,既然容卿自出了御书房就去了国师殿,那宫里纵火一事铁定与你无关,那贱奴在说容卿同尹关文暗中有联系时,容卿就算是动怒,也应当先说清楚,省的那些文臣在朕面前乱猜疑,说什么死无对证。”
见南宫原这么说,容诩抱了抱拳,道,“这倒是臣疏忽了,当日小郡王气息已然渐弱,那人突然出来阻了臣的路,陛下也知,臣以往都生活在军营中,面对的都是性格豪爽的将士,因此对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原本想着将人挥开了去,却没想那人如此不经打,竟然死了,不过,敢污蔑朝廷重臣,那般死了,委实便宜了些。”
容诩的话,听在南宫原的心中,俨然变了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阻路者,必杀之。提及军营,这是变相的威胁,若不是南宫原他对幽云骑的忌惮,容诩此时怎么可能还会好好的坐在御书房中同自己说话,遂浑浊的眸光沉了沉,“容卿说的是,那人确实死的太过轻巧。”
容诩颔首,“陛下英明。”
御书房外。
“诶!殿下!您不能进去啊,皇上正和容王爷商讨事情,下令任何人无昭不得入内啊!”
看着从宫道上匆忙赶过来连纸伞也没打,浑身湿透直往御书房冲的南宫礼,李承德的干儿子,也就是副总管李立手握浮尘急忙挡在了殿门前,劝诫道。
“小李公公你别拦本殿下了,正是因为皇叔在里面,本殿下才要进去!”
不顾李立的阻拦,南宫礼神色焦急的依旧想往里冲。
“奴才的殿下诶!这强闯御书房可是要被治罪的啊!”
李立见南宫礼铁了心的想进御书房,他一人拦不住,招呼了好几个太监将南宫礼围了起来。
被一群太监拦住,不能在宫里动武,南宫礼也只得停住往里冲的脚步,神色焦急的往殿门里看了又看,心下终是不安,掀起衣摆,用力跪在了殿门外,冲里面大喊道,“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
没想到南宫礼突然来这么一出,在御书房外大声喧嚷同硬闯御书房有何区别,李立哎哟叫了一声,南宫礼身为皇子,他又不能以下犯上的去捂他嘴,只得弓着腰苦口婆心的对南宫原道,“殿下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算奴才求您了,陛下只是和容王爷商讨事情,您有什么事等容王出来后再进去也不迟啊!”
不理会李立的话,南宫礼边喊便磕起头来,“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
见南宫礼竟然磕起头来,那力道没几下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就出现的淤青,再磕下去可就流血了,李立赶紧招呼周围的太监想将南宫礼拉起来,焦急的道,“哎哟喂,四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御书房内。
容诩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理京兆尹?”
“尹关文。”
南宫原揉了揉胀疼的眉心,心中尽管知道尹关文很有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但为了皇家权威,不得不将他处决了,皇宫被烧,需要一个承受罪责的人,遂叹息一声,“念在尹关文在京兆尹一职上还算尽心尽力,一时迷了心窍,顶多算个从犯,功过相消,就贬去官职,流放青州吧。”
料到如此,容诩点了点头,“那庶人……”
知道容诩说的是南宫易,南宫原眉心胀疼的更厉害了,沉默半响,声音带上了几分喑哑,“违背圣令,偷偷潜回帝京,还混入皇宫,放火烧宫,其心可诛,秋后,问斩!”
“啪嗒。”
站在一旁的李承德在听到南宫原的而决定,手中浮尘瞬间滑落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回过神来,李承德急忙跪了下去,“人老不中用了,刚吹了杆冷风进来,老奴一时手抖,浮尘这才掉到了地上。”
知道这是李承德的推托之词,南宫原摆了摆手,“起身吧。”
李承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行谢,“谢陛下。”
对南宫原的决定不置一词,容诩神色平静的问道,“那同凉国的联姻陛下可想好人选了?”
听容诩提及联姻的事,南宫原眸色闪了闪,顿了顿才道,“所有公主中,就瑶儿,星儿,月儿年纪适当,云嫔同朕说,星儿十分向往凉国的异国风光,瑶儿不舍笙儿这个哥哥,月儿身体有恙,和亲的人便定了星儿,离京的时间钦天监已经选好了,本月的月中便是个宜出嫁的日子,到时候还劳累容卿送出嫁的队伍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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