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言（1/2）

周莲儿来了这么久，世子一次也没有去主动看望过。这次过去，恐怕周莲儿是要高兴坏了。

府里的人个个都是传话筒，大概也都知道了这次要娶亲的事。你看正在上下的讨论着呢。

“哎哎，世子要娶亲了，你们知道吗？”丫鬟甲说着。

“唉，这事啊，谁不知道呢？这几日听的耳朵茧子都出来了。现在这府里最大的事啊莫过于此了。你没看见这上上下下都忙着吗，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娶亲了，还要准备的事情还很多呢。老夫人这几日也是忙的很呐，这日子太匆忙，连聘礼都还没准备好呢。这几日正忙着清点一些古董玉器，还有一些珍玩儿，总之好不忙碌。你看这路途迢迢的，这些聘礼运过去还要费些时间，能不抓紧时间吗？”

“总觉得世子与那周家小姐貌合神离，你看那周家小姐来了这么久了，世子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也无从关心一下，也不寒了那周家小姐的心。那世子啊整日混迹于烟花柳巷，从无正经之说，听说还为了某个戏子一掷千金，真是好生大方，真不知那周家小姐看上了他什么。你们是没见过，我前些日子有幸远远望了一眼，那长相可真是温婉动人，想必也是一贤慧之人。听说周家也是世家大族，周老爷子常年在外征战，军权在手，连皇帝都忌惮三分。想着凭着周小姐的家室长相人品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放眼京都有多少才子俊男都趋之若鹜，可到头来却独独看上了林世子，让人想不通。”

一群丫鬟叽叽喳喳的，讨论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近况，索性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倒是听了起来。

“可不是，那世子就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我看呐，他们丝毫不配。今儿个我还看见世子去了隔壁的院子，准是献殷勤去了，毕竟结婚日子都定了，那世子也是一无是处，能不处处献殷勤吗？”

“那倒是，总之在这府里他出生就是嫡长子，也注定继承了这一袭家业，大多数纨绔子弟都是这样的出身，不思进取，无欲无求。若是一世平安，守着家业自可终老，不像我们还需要一天到晚的不停的干活。他的日子自然是轻快，可是这京都里的纨绔子弟也是很多，大概基本上也都是这样子，不求建功立业，但求谨小慎为，将日子过成了监狱一般。”

听着这些丫鬟的话，我左思右想大概也是这个理儿。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有的人就出生在罗马，那剩下的他还有什么追求呢？若是平民百姓必定是希望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那些出生在罗马的人呢，他的出生就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还要如何再登峰造极呢？

就譬如世子，一出生就是世家大族，不求建功立业，那么又求什么呢？要不就是真的无欲无求，要不就是心思太深，将那些个建功立业存在心底，无人得知。实则暗地里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最终得益的往往是他，往往看着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最可能的。再譬如一个骗子往往一副终善的老实模样，倘若他给人一种奸诈狡猾的模样，试问天下还有谁人会被骗。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面具而已。

眼前的他未必是他，你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有些人就是心思狡诈而善于欺骗，而他往往又带着一副和善的面具。虽说日久见人心，可是令你不能想象到的是有些人的忍耐性太强，他可以一直带着那些面具直到终老，或许一生都不会改变。

那些丫鬟还在那叽叽喳喳的不停，我早已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趣了。

夜间，我回到自己的卧房，恰巧子娟也刚刚洗漱完毕。你是我们坐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黄昏时分，我还看见世子跟那周莲儿一同出了府，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到了这个时刻还不回来？”

“主子的事，我们做丫鬟的哪能随便猜测，一同出府那也是人之常情，再怎么说以后也是夫妻，而剩下的那些人呢，就不值得一提。”我无奈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能知道什么蛛丝马迹呢，毕竟你常常待在世子身边，不过昨夜世子留下了你，我还以为你不久就要登堂入室了，这间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住了，没想到你今日还是回来了。”

我呵呵一笑，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原本。大概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吧。所有人都怀揣着莫大的心思，想看一看紫月刚走我就上位，实则他们不清楚的是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他们的那些个心思全都一个个的写在脸上，他们一个个怀揣着兴奋揣测，实则他们不清楚的是做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糊涂比明白更能活得长久。

“我只是个丫鬟。”我再次笑了笑，有点自嘲的意味，本就不是千金之躯，又何来的千金之命呢？“不是夫人命享受不了夫人的待遇，我们还是一般的，你看那紫月，世子又何曾提拔过，还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不过比下人好一点的就是能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点，实则没有其它的用处。”

“真是可怜，不过你的下半生总算是有着落了吧，你做了他的通房丫头，至少日后吃穿不愁，而我们这些个普通丫头到了那般年级胡乱地嫁给一个小厮了此终身，一生中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而你若是日后凭着世子对你的宠爱，还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看看京都里面有多少纨绔子弟那身边得宠的妾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却也是荣华富贵走了一遭。”紫月的话中有些羡慕，却又不是那么的明显，但我看她的神色，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迷幻。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纵有那得宠的妾室，是荣华富贵集于一身，嚣张跋扈无所不为，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并没有长久的迹象，终究会淫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不相记。

况是那妾室跟前的争斗也是连绵不断，殊不知荣华富贵人人都想要，想要的人多了争斗自然也就多了。那看得见血看不见血的争斗，总是让你步步惊心，稍有差池，红颜横死。若是没有足够的聪慧，还是莫进朱门大家。

“看着你倒是很有情愿，其实我告诉你吧，那倒是一点也不好。你不看那妾室虽然得了夫君的宠爱，却是万般怨念集于一身。你想想他的夫君又纳了多少房，其他的女人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必定对她加以为难，争斗来争斗去，还不如做民间的一对平常夫妻的好。”我说着，有些人过于沉迷以此，为此绞尽脑汁，尔虞我诈，好不热闹，到最后也不过落得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紫娟看着我的样子似懂非懂，“也许你说的对吧！因为你够得着那富贵，唾手可得，就如同伸手可摘星一把。而对于我们这些触摸都触摸不到的人来说，那是何等的天赐良机，就算绞尽脑汁，你死我活那又如何？你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不知你说的那些话能让多少人羡慕死。”她说的话我无言以对，毕竟立场不同看到的事情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考，有什么样的观念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说了一会儿话，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一句也不说了，免得徒增生气，还有伤身体。

气氛沉默了一刻，谁也没有再次说话，如此宁静的气氛也没有再次被打破。

“也不知道世子多久回来？你今晚还去吗？”她开口说道。

“这出了府想必也不会一时半刻就回来，或许是有什么事吧。也或许要彼此之间增进感情，毕竟婚期就要来了。”我说道。

“你说这晚上能做什么事呢？”紫娟的脸上满是好奇。

听她这么一问，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紫娟说得也太明目张胆，叫人不好回答。看着她眼巴巴的望着我，“或许是吃饭看星星吧。”她这话倒把我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