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次重来(1/2)
她一生忠于职守,哪怕是做过魏凤离,也未曾犯过大错。对于她这样一个木讷的人,难道真的是一步行错,便是万劫不复吗?
那他呢?又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玩弄感情,就是所谓的天道吗?为什么要把众人之怨,集中在两人身上,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对的。
“呵呵,”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笑,“魔月国的阿紫公主想念你的紧啊。”
空气冷凝了,绕月有些不解的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郡主。
“虽然曾经有些过节。”她把‘过节’咬的很重,“但本郡可不是个计较的人。”
她只是来看看他,看看他在牢中过得如何。
其实,他并非需要受苦。
受苦的,只要她一人就够了。
只要他怨她、恨她,就可以了。
要如何呢?
他这样毫无感情的人,是不会在乎岭南王府的一大家子人性命。
“长安郡主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拉的老长,殿门被打开,随后露出外面一身青衣的少女,她迈着步伐,恭恭敬敬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臣女冷秋,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是长安呐,”案几后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起来回话。”
“谢陛下。”司瑾站了起来。
“长安此番进宫见朕,可是为了宰相之子逃婚一事?”中年男子敲了敲额头,醒了醒疲倦的大脑,“朕这几日公事繁忙,你且待安心,朕自会处置此事,给长安一个合理的交代。”
“陛下。”司瑾摇了摇头,“臣女此番面圣非是为了私事。”
“哦?”皇帝来了兴趣,这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脸上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笑意,“长安一向顽皮,今日进宫竟是为了正事?”见着司瑾面色微郝,皇帝把案几上堆积的奏折掀到一边,“说罢,何事。”
“回陛下,臣女是为了岭南王府一事。”
“岭南王府?”皇帝一愣,皱眉,“据朕所知,岭南王府和长安无甚交往。”
“臣女与岭南王府并无交往。”
“哦?”皇帝眼中的异色更甚,“那朕就确实奇怪了,你既与岭南王府无甚交往,缘何进宫来向朕谈论此事。”
“回陛下,”司瑾心中一叹,面上仍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冰冰模样,“臣女是为了父亲临行前的遗愿。”
冷秋的父亲,是前任兵马大元帅,在他之后,再无兵马大元帅。
“遗愿?”皇帝正了神色,“你说,到底何事。”
“陛下,”司瑾撩起衣摆再度跪下,“父亲临行前曾自豪的告知臣女,在他之后,天朝将数十年再无百姓流离之苦,而今,陛下抄没岭南王府一家以震慑四海叛逆之徒,臣女无话可说,但是,臣女觉得,陛下所判,还有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皇帝沉思了一番,“你觉得何处不妥?”
“臣女不才,愿将心中所虑告知陛下,以供陛下圣裁。”司瑾先是恭维了一番,然后才切入正题,“岭南王通敌叛国,其世子却曾在战场立过大功,所以陛下心中不忍,改其发配边疆,但是臣女觉得,此等栋梁之才,发配边疆乃是放虎归山。”
“长安呐,”皇帝转动着手中的指玉,不动声色,“朕还记得,你小时候可和这岭南世子有过争执。”
“还请陛下容臣女说完,”司瑾拜了一礼,“臣女和世子有仇不假,但是臣女并非是要陛下将之同判秋后处斩。”
“是吗?”皇帝笑了,“那长安说给朕听听,你待要如何?”
“岭南世子尧殷辛,此人极富才华,臣女以为其父通敌叛国成功,父亲也曾说过,战前,边疆各国曾有一次集会,臣女以为乃是此子一人舌战之功,但其却在战场上立有大功,可见其联络各国乃是不得不遵从父命。”
司瑾想了想自己的思路,然后又接着理顺:“臣女听父亲生前谈过,尧殷辛曾被那魔月国的一公主救过一命,陛下此番发配他去边疆,恐此女半路截人,将此老虎并入敌国,到时再起争端,百姓又该受尽苦楚。”
皇帝显然听了进去,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司瑾一眼:“那依长安所言,该当如何处理?”
“陛下圣明。”司瑾再次拍了马屁,一拜,“不若将尧殷辛从牢中释放,圈禁京城,再派人同魔月联亲,将那公主嫁与他,既成就一段姻缘佳话,又同那魔月交好。想那公主恋慕此人,必然想方设法讨好陛下,到时条约签订,我朝必然边疆安宁。”
“······”皇帝无言的看着司瑾,目光晦暗不明,“长安也算是为人求情求得与众不同的第一人了。”
“陛下慧眼。”司瑾也不掩饰,再次深深拜在地上,拜礼真的是个技术活。
“但长安所言确实句句在理,”皇帝见着这样老实听话的长安,竟然笑了,“朕便遂了长安心愿,在京城为那世子划一处别院,不过,长安呐······”
“臣女在。”司瑾听着皇帝拉长了声音,心中有些不安。
“朕忽然改了主意。”皇帝声音带着笑意,“想来那宰相之子也是没得福气之人,如此聪慧的妻子都敢于不要,那朕便为你换一桩姻缘。”
“陛下——”司瑾心中无言,若是换一桩姻缘,必然是换到皇帝的儿子门下了,到时身份相当,司瑾可不好去做自己的事,那麻烦可大了。
“怎的?你不愿?”皇帝蹙起了眉头。
“臣女已然对那敢于逃婚的混蛋记恨在心,此生非他不嫁!”
······
司瑾出宫的时候,腿都是麻的,跪麻了。
绕月扶着司瑾:“郡主,奴婢不明白。”
司瑾没有看她,一步一步的走着:“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吧。”
“诺。”绕月应了一声,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司瑾的脸色一边说,“郡主为何突然间对那岭南王府的世子感兴趣了?”
“不是感兴趣。”司瑾对着绕月,或许是上一次在狼群中的记忆,她对着绕月的已经不那么漠视了,“这是我欠他的。”
“欸?”绕月还是不明白。
司瑾停下脚步,看着绕月,笑了笑:“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是我欠了他就好。”
“······诺。”绕月放弃的行了一礼。
宫人将马车领来了,绕月扶着司瑾上了马车,豪华的马车缓缓地从皇宫门口驶离了。
司瑾大病了一场。
她在病中,大脑昏昏沉沉。有时候是熟悉的禁制者地牢,有时候又是苍貂部落华叶域的荒山,也有时候是红梅飘零的雪海宫殿,也有时候是他冷淡的面容。
她在梦里好像记起了一段往事。
那个带她穿行宇宙的模糊女人跪在她前面,而她自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那一片虚无空洞,偶尔闪过四溢的彩光。
“司禁罔顾禁制令,禁心不稳,自入地牢万年思过。”
何谓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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