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乐瑶之死（2/2）

“朱权，老夫和你拼了。”

“顾老这话怎么说的，你这徒弟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怎么能怪我这个裁判呢？”

“你。”

季念一把拉住准备冲上去的老者，低声说道

“别冲动，救人要紧，先回去。”她刚才摸了一下乐瑶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情况很不好，她现在正在往她身体里输送灵力，想保住她一条命。

“对，先回去。”

季念和老者带着乐瑶回到住处，此时的她已经气若游丝了，就算季念不停的输送灵气，也没用了，一旦灵气耗尽，乐瑶就会香消玉殒，但是季念一直没放手，她不相信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自己眼前。

“放，放手吧，没用的，我活不了了。”乐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这么干。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用的，谢谢你，季，季大嫂还有师父，我以后不能给您尽孝了，您要好好的。”

“小瑶儿。”老者听到这话，眼圈瞬间就红了，这是他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徒弟啊，为什么，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我好恨，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啊。”带着对朱权的怨恨，乐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季念摸着她的脸，轻轻的说道

“睡吧，好姑娘，你放心，他们不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冲进来两个男子，是乐瑶的两个师兄，她之前见过，看见躺在床上的小师妹，其中一个立刻就要出去喊药师，却被身后的老者给制止了。

“没用的，小瑶儿已经去了，你们来送她最后一程吧。”

“不，不可能，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师父，是谁干的，我要去杀了他。”

他们的师父摇摇头，他已经没了一个徒弟了，不想再失去第二个，第三个，季念看见这场景，一拳打在身后的墙上，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这是季念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带来的悲伤，虽然她以前杀过很多人也见证过很多人的死亡，但是从来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这让她觉得很迷茫，看来她之前生活的社会还是太过于和平，让她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感到很不适应，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家人，想念部队里千篇一律的生活，想念那个平凡的现代社会。

不，不对，她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从来到这里开始她的目标就一直是回家，但现在还要加上一条，那就是给乐瑶报仇，这是她答应过得，也是必须要做到的，军人重诺，出口不悔，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着这么强烈的归属感，因为在这里她还有没有办完的事。

看着眼前没有立碑的新坟，季念摸摸自己的脸

“乐瑶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事情要回到乐瑶死去的那一天，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死讯的时候，她的师父也就是那名长者突然把手中的拐杖指向季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你是谁，说，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乐瑶的身边，又为什么会出手就她。”他见过季念，也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厨娘，但是从刚才她救人的手法也好，身上散发出的修为也好都昭示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个普通的杂役，她出现的这么巧合，肯定不是意外。

看见自家师父的动作，两名男弟子也纷纷拿出了武器，对着季念，后者神情不变，仿佛在思量着什么，随后朝着那名老者跪了下去。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乐瑶。”

之后季念把自己当初怎么杀了朱平，然后因为被通缉不得已跑来当厨娘等等的事情告诉了在场的三个人，随后又卸下了脸上的易容，她在赌，赌眼前的三个人都是真心疼爱乐瑶也是真心想为她报仇的。

顾老看着眼前的人和那通缉令上颇为相似的脸，就知道这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对不起顾老，如果不是我们杀了朱平，朱权就不会对乐瑶怀恨在心，今天也不会下狠手杀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对不起。”

顾老放下了手上的武器，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这都是命啊，命啊。”他知道这一切其实怪不到季念头上，要怪就只能怪那对无恶不作的父子。

“你走吧。”他冲着季念摆摆手，虽然知道不能怪季念，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现在也不想看见这个间接害死他徒儿的人。

“不，我不能走，顾老，乐瑶是因为我而死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她报仇。”

“不需要，你走吧，我们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不会揭发你，你还是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走，我答应过乐瑶要为她报仇，现在她的身体还没凉，难道您就要我违背诺言吗？”

看着床上还躺着的人，顾老心下悲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凭着他的本事可能报不了这个仇，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她真的行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后便有了现在的一幕，想要名正言顺的在昆山杀人只有在比武场上，而她只是一个厨娘，是没办法进比武场的，所以她现在要顶替乐瑶的身份继续战斗下去。大家都知道之前的比武乐瑶重伤，但是她的死讯只有在场的四个人知道，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伪装成乐瑶，想要和她看起来一模一样是不难的，她的乾坤袋里有易容工具，倒模做了一张人皮面具，再加上她俩身形相仿，带上面具只要不是十分亲近的人都看不出来，而和乐瑶最亲近的人也都在这里了。

原本顾老很不想同意她这个方法，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徒弟在死去了之后还有另一个人顶替她的一切生活下去，但是看着这张和乐瑶一模一样的脸，他突然就拒绝不了了，自欺欺人也好，这样是不是就能当小瑶儿还一直在他们身边？

从此，厨房里里少了一个叫季嫂的厨娘，而偃峰上面多了一座没有名字的孤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