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爱不得（2/2）

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陆西染也找不出答案。她看着穆九宸满身落寞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尴尬和伤痛，只觉得心中酸涩，喉咙里好像塞了团，哽咽着发不出声音。

这种绝望如同溺水，人在大海中浮浮沉沉，四面都是岸，却上不了岸。

明明爱，却爱不得。

“你不要再试探或者纠缠了，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陆西染终于开口，嗓音嘶哑，语气中带着心死般的平静：“关于你母亲那场车祸，我还没有自证清白，而害死我父亲的那场火灾，我已经清楚前因后果。你当初同别人一起怀疑我，故意对我冷淡，现在，我也不可能和杀父凶手的儿子在一起,你明白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陆西染要比穆九宸坦荡洒脱得多，爱就是爱，不能爱就是不能爱，没必要若即若离，到最后害人害己。

穆九宸如遭雷击，那种惊骇怔然的表情是陆西染从未见过的。

陆西染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当成气话来听，可是此刻她把一切挑明，他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宋华去世对陆西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只要杀人凶手的确是穆父无疑，那么他和陆西染的关系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不可能和杀父凶手的儿子在一起，这句话，让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成了笑话。

“……我，明白了。”

穆九宸面容惨淡的弯了下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然后一步一步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路过陆西染身边时，他停顿一瞬，偏过头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放弃。

陆西染始终垂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开了又关，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书桌后面。

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许多未完成的工作，她已没有一丝力气。

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夜，直到启明星隐隐泛出微光，里面的人才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而此时，从酒吧回到穆家的穆九宸已经酩酊大醉。

儿子几乎一夜未归，最近因官司缠身而处处提心吊胆的穆父无比焦虑，一直坐在客厅等待。

听到大门被拍得噼啪乱响，穆父从浅眠中惊醒，捂着乱跳的胸口快步过去给穆九宸开门。

房门刚一打开，浓烈的酒气便铺天盖地而来，穆父登时沉了脸，厉声训斥：“夜不归宿还喝这么多酒，你能耐了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是不是？！”

“唔……”穆九宸半弯着腰，一手捂着胃一手捂住嘴，顾不上回答穆父的话，先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有胃病，酒喝多了便疼痛难忍，再加上从陆西染那里受到了冷遇，他脸色非常难看，两条剑眉紧紧拧着，目光冷漠疏离，即便面对穆父，也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

穆父脸色比他更差，就差在额头写上“恨铁不成钢”五个大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