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顾真的下场(1/2)
荒狼看着顾真惊恐万分的脸,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松开她的下巴。
“你放心,这就是普通的迷药,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醒了。”
顾真闻言抬手去扣喉,想要把药吐出来。
她不能晕过去,不能被这人带走,落入他们的手中,她还能有命么。
荒狼没有阻止她,站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卖力挣扎扣喉,犹如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很快,顾真的动作慢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她惊恐绝望地看着前方,眼前一黑,倒在了方向盘上。
荒狼打开后排车门,拿出旅行包背在肩上,再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伸手扯住顾真的衣领把她拉下车,一路拖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尾箱,把顾真扔进去,关好锁上。
黑色轿车很快再次发动,绝尘而去。
黎梦从一处隐蔽的草丛中探头出来,嘴里啧啧有声。
顾真这回是自讨苦吃了。
荒狼他们可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落到他的手里,只怕比死更难受。
三年前hydra他们攻入hydra的老巢时,在一个实验室里发现成百上千的药人,都是荒狼拿来试药做实验的。
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甚至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缺胳膊少腿那都是好的了,有的半边脸都没了,还有的腰以下全没了,身上连接着大大小小的管子,架在一个十字架上,苟延残喘地活着。
穆姨当时就炸了,把人转移后,几个c4炸弹就把实验室炸上了天。
荒狼这种人可以说是她最痛恨的人,研究药理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去残害人的身体和意志,他把生命当成了最大的玩笑,供他玩乐。
她慢悠悠地走出去,上了顾真的车,朝着荒狼离开的方向驶去。
老大和大师姐已经告诉过她,荒狼的厉害,但相对于野狐,他的反追踪能力还是有差。
顾真这车不错,应该很容易能让她换到一辆不起眼的破车。
车子开出没多远,她看见迎面而来的苏木摇。
他似乎很赶时间,两辆车擦身而过,他居然连顾真的车都没有认出来。
黎梦给夏娜拨了个电话。
“二师姐,苏木摇正往顾宅赶了。”
“靠,我得先去厨房拿个烂西红柿!”夏娜一听立马炸毛了,挂断电话就往厨房去。
苏木摇火速回到顾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院子里大门开着,他开着车缓慢地往里驶进,按了几下喇叭。
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开到屋前,他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苏木摇下了车,握了握拳,警惕地往屋里走。
他进了大厅,四处看看,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顾宅的保镖有二十多个,佣人十几个,屋里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人到底都跑哪去了?
是hydra的人来过了?
他们是来带顾真走的?
正当他陷入沉思,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朝他飞来,他心下一惊,快速往边上闪躲,还是晚了一步,不明物体击中他的肩膀,留下一滩红色。
他低头一看,一个被砸的稀巴烂的西红柿摔在了地上。
“啧啧,还以为苏五少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而已,如果那是刀子或子弹,你可就完了。”
一道不屑的女声从前上方传来。
苏木摇抬头一看,夏娜倚着二楼的栏杆站着,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
只要想到李乔,她就没法给苏木摇一个好脸色。
虽然她知道苏木摇也很无辜。
但这种事情吃亏的都是女人好不好。
再说了,要不是他一直往前凑,荒狼又怎么会盯上他,没有那个能力还硬逞强,惹了祸就让女人来扛,简直了。
身边有这么好的女人还不知道珍惜,一心一意觊觎别人的女人,渣男!
苏木摇看见夏娜怔愣了一瞬,她怎么会在这?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hydra的人真的来过。
“夏二小姐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夏娜没好气地说:“荒狼刚来过,顾家的人没事,只是中了迷药,都躺在后院了。”
苏木摇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没事就好。
“想不到苏五少还会为下人们担心。”夏娜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安心,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这人还没有渣透。
苏木摇没有接话,径直问:“hydra的人来顾宅干什么?”
“来抓你那脑残表妹呗。”夏娜从容淡定地笑了笑,坐在栏杆上,“你该不会怪我没有出手救你表妹吧。”
苏木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显然带着些轻忽,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那也要你打得过呀。”
麻痹!
夏娜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睁大眼睛瞪他一眼。
荒狼的战斗能力和老大差不多好不好,别说她一个,就是七个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毒药,没有万全的计划,谁会去送死。
苏木摇收回视线,扫视一眼四周,“既然荒狼都走了,你还留在这干嘛,不去追人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不想死就好好当你的顾氏总裁,别惹不该惹的人,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夏娜语气不善地扔下一句话,从栏杆上跳下来,抬腿就走。
要不是想看看荒狼的迷药有没有经过改进,她才不会留下来这么久,还遇到这个欺负了李乔的渣男,真是晦气。
苏木摇知道她说的是他中了媚药的事,叫住她,“夏二小姐,我的药力是怎么解的?”
这件事他总是觉得很奇怪。
虽然他当时被打晕了,可是后来似乎是醒过的,迷迷糊糊间还闻到了一股子清香。
按理黎梦是不会牺牲自己帮他解毒的,难道是花钱找来的女人?
夏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当场气了个半死,神色冰冷地说:“想知道自己慢慢想!”
别说她曾答应过李乔不说,就看苏木摇这样的,她也不想告诉他,这个渣男不配!
苏木摇看着她的背影,握紧双拳,胸腔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那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瞒着他?海城机场。
上官文姝推着叶皊慢慢往外走。
在机场外面上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前往海城市人民医院。
车上,叶皊有些恍惚。
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来这个城市了。
车窗外的景色依然如当初她离开时那样没有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
两年多前,她孤身一人,拉着行李箱,漠然地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她的心住进了一个人,变得柔软。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蒋蕴变得这样,有所牵挂,想要因为他而变得更好更强。
离开他不过半天,她就开始想他了,满心满脑都是那个男人的脸。
这还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离得这么远。
分别前蒋蕴抱着她,给了她一个热情似火的吻,直到现在,她的唇上好像都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
叶皊抬手揉揉唇瓣,轻轻叹息一声。
上官文姝看一眼她微红的脸颊,戏谑道:“想蒋少了?”
现在外面不平静,她陪叶皊来海城是隐藏身份来的为了避免一时的口误,她从上飞机起就改口喊蒋少和叶小姐了。
叶皊小脸蓦地通红开来,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简祁和戈然他们到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到没到,我只知道这里有人思春了。”上官文姝暧昧地笑了笑。
叶皊:“……”
说不过,干脆不说话好了。
在计程车里说话不方便,上官文姝见她实在是害羞,也不逗她了,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计程车停在医院门口,上官文姝付了钱,推着叶皊进去,问了护士病房的位置,直接乘电梯上楼。
时近七点,不少人这个时候前来探病,走廊里人来人往。
突然,叶皊闻到一股很特殊又有点熟悉的味道,她的脸色变了变,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瞥一眼刚从她右前方经过的一个男人。
她记得这个味道。
是在赛场给她拿水壶的那个男人!
虽然他的脸长得不一样了,刚刚的一瞥,他眉梢上也没有了那颗痦子,但她很确定就是他。
她从小对人的脸就记得不太清楚,所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记住每一个人身上的气息。
她发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其实都不一样,有的人闻起来甜甜的,有的会有一股奶香味,还有的是酸酸的、苦涩的、凛冽的、潮湿的……
气味的形成和人的生活环境、习惯有关,因此会很忠实的反映出这个人的性格、爱好,还有他之前做过的事去过的地方。人的外貌可以改变,表情也可以欺骗人,但气味是骗不了人的。
一颗心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着,叶皊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飞快地给上官文姝发了个短信。
“身后,黑色风衣,壁虎。”
上官文姝看见短信后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她没有停留,神色自若地推着叶皊往病房方向走,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
叶皊的父母目前在医院里,壁虎在这里出现,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是不是说明叶皊父亲的病和他有关?
又或者他们有什么阴谋?
老大和师姐她们都不在这里,六师姐还要明天才能到,壁虎在海城,她肯定不能扔下小师妹去查探。
看来海城也没有比燕城安全多少。
她必须尽快通知老大这件事,让六师姐今晚就赶过来。
转念间,两人来到了病房外。
叶父叶伟卓住的是普通单人间,叶皊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小皊?”叶母陈莉正在吃饭,看到两人愣了愣,随即眼眶一红,“你可算回来了。”
“妈,爸他怎么样了?”看了看憔悴的陈莉,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叶伟卓,心底蓦地一酸。
两年多没见,他们比她印象中的似乎苍老了不少。
陈莉抹了抹眼泪,面色有些凝重:“医生说是突发性脑栓,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观察中,什么时候会醒还不知道呢。”
这么严重?
叶皊有些怔怔地看着父亲,心里五味杂陈。
她问:“爸的身体不是一向挺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脑栓了?”
“你李叔说是跟厂子里的一个大订单有关,好像是说那个客户订了上千万的货,等你爸把材料设备都买好了,加工了两天,那人却突然不见了,他之前付订金的那张支票也跳票了,你爸就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才突然晕倒的。”
陈莉说起这事情绪激动起来,眼泪也不停地往下掉,“小皊,你爸爸他为了那个单子,向银行贷了很大一笔款子买材料和设备,现在客户跑了,厂子里资金周转不过来,生产几乎陷入了停顿状态。银行下个月就要还利息了,你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她说这话时,上官文姝一直在仔细端详着她的面部表情和细微的肢体动作,觉得她没有说谎。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个所谓的客户,很可能就是顾真安排的人,专门引诱叶伟卓上当的。
叶皊和上官文姝对视一眼,语气淡淡地开口:“妈,你别担心,爸肯定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顾真既然利用叶伟卓引她回来,甚至连壁虎都亲自出动了,绝对不是只想搞垮她爸爸的厂子那么简单,最后针对的目标肯定还是她。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叶皊由最初的愧疚不安,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愤怒。
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有什么就冲着她一个人来好了!
不管是为了蒋蕴,还是为了她身边这些无辜受罪的人,她都不会再退缩。
既然选择了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她就必须变得更强。
叶皊按了一下电动轮椅的按钮,来到陈莉的面前,右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妈,没事的。”
陈莉被她手心里的温度感染,渐渐安下心来,才注意到刚才叶皊进来时就是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进来的。
她怔愣一下,反握住叶皊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叶皊,视线最后落在她打着石膏的左手左脚上,担忧地问:“小皊你的左手左脚怎么了?”
“格斗比赛的时候受伤了。”叶皊很久没有和她这么亲密过,一时有些不自在,抽回自己的手,脸色显得有点僵硬。
陈莉神色讪讪,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你看我光顾着自己诉苦了,这位姑娘是?”
上官文姝微微一笑,非常有礼貌地自我介绍道:“叶夫人您好,我是许小姐吩咐陪同叶小姐回来,照顾她的。”
“许小姐?”陈莉又是一愣。
“许戈然,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我手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就让她家的佣人陪我回来了。”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连累了他们,叶皊慢慢解释着。
陈莉却有点受宠若惊。
女儿有多久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了?
似乎从她那次受伤后,她就把父母关闭在了心外,不再信任依赖他们。
叶伟卓和她尝试过补救,却又不得要领,每每示好都被女儿的淡漠给挡了回来,渐渐的,他们觉得,除了金钱,女儿不再需要他们了。
为了强化这唯一的被需求感,叶伟卓开始拼命赚钱,几年后就把厂子的规模扩大了不少,为了能赚更多的钱,他决定把厂子搬回县城去,但女儿却不跟他们走,宁愿自己一个人生活。他们说不出当时心里的那种荒凉苦涩的感觉,只觉得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并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自此之后,叶皊和他们的感情就更淡薄了,她年龄越大,他们见面的次数就越少,直到她考上大学,离开海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再没有问他们要过一分钱。
她和叶伟卓没有一天不是在悔恨中煎熬着的。
每每想起那天早上回家,叶皊浑身发烫地躺在床上,脚下满是干涸的血迹,想起她脚下那些斑驳的疤痕,夫妻俩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这么多年,他们的愿望不过就是女儿可以原谅他们。
现在,叶皊突然变得不那么冷淡了,不仅握她的手,还跟她解释自己的事,这在以前根本就没有过。
陈莉喜极而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叶皊内心里也涌起一些莫名的酸胀感。
好像自从爱上蒋蕴后,她再次面对父母,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母亲对她小心翼翼的讨好,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
是蒋蕴让她彻底打开了自己的心扉。
也许自己那么多年来,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无谓的事情。
现在回想一下,父母在她的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有求必应的,只是她固执地将他们关在了象牙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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