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梦泪湿阑干（2/2）

慢慢地，穆雪背上越来越轻。天上的乌云散开了，阳光照进了漆黑的山间，将整座山照得温暖金黄。有几只小鸟，在旁边的小溪边叽叽喳喳叫着，小溪波光粼粼，不时还跃出几条欢快的小鱼，又扑通扎进水里。

“雪儿”穆青云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这温暖熟悉的声音，穆雪一回头，看到父亲穆青云衣冠整洁，风度翩翩，面上容光焕发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

“爹。”穆雪有些恍惚，轻轻叫了一声。

“雪儿，爹的乖女儿，辛苦了！感谢你这么努力地活着，感谢你！照顾好母亲，照顾好自己，快快乐乐地，将父亲的生命延续下去。”穆青云悠然地说着。

“爹，我……”穆雪跌坐在地，顿时泣不成声：“我没能救您，我……我没能……”。

温暖的阳光，照在穆青云英气俊朗的脸上，穆青云眉眼之间，全是对女儿的赞赏。穆青云蹲下来，轻轻地摸摸穆雪的头，温柔地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满足地微笑着：“我的雪儿已经很努力了，这样，就够了。”

等到成丹找到儿子成天祜的时候，成天祜和穆雪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天祜，你这臭小子，老子终于找到你了。”成丹心急如焚，一巴掌拍到成天祜头上，打完立马又觉着自己下手重了点。急忙又问道：“没受伤吧？”

成天祜累坏了，正睡得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摸摸头，眯着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父亲成丹，道：“哎呀，没事都被您打出事来了，吓我一跳。哎呀，饿死了！”

邓晨也跟了过来，看到成天祜怀中的穆雪，不禁喊了一声：“雪儿？！”

成丹还没认出来是哪个雪儿，成天祜瞪大了疑惑的眼睛，望着邓晨，本想问一句，邓将军怎么认识雪儿。哪知不等他开口，邓晨两大步，迫切地跨到穆雪身边，一把将穆雪抱起。成天祜右臂，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酸麻。

看到面色苍白，头发散乱，身着男儿装，还带着好几处渗血刀伤的雪儿，邓晨心中一阵透骨酸心。邓晨早已在伙头兵老者那里，得知了穆雪的来历和经历。失去女儿和失去父亲的感受可能不太一样，但伤心难过之情还是互通的。邓晨看着穆雪每天那样乐观积极地生活，明白她是想要成为母亲的精神支柱。穆雪在邓晨心中，不单单只是他的得意高徒，更像是他死去的女儿们的重生。

穆雪眉头紧锁，面目表情透出，来自梦里的悲伤，一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出。“在梦里不用忍着，畅快地哭一场吧”邓晨轻轻拭去穆雪的泪，心里这样想着。回头道：“成将军，先带贵公子回营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