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远游（1/2）

杯酒送游人，不舍杯中盛。

一祝君平安，再祝好前程。

李如风去甘州那天，飞雪没想到太子妃竟会来。据说她已经有了孩子，太子居然舍得让她出来走动。

他们本来已经上了马车，却被太子妃的车驾挡住了去路。飞雪大方道：“既然来了，你就下去好好辞别，好歹人家挺着肚子来送你。”

李如风并不下车，只隔着车帘问道：“太子妃何事？”

“我只是来转告一句，逼你走是太子不得已，只有你们走的远远的，方是对你们的保全。”

“这里风大，不是久站之地，太子妃还是回去吧。他很知道拿什么来要挟我，利用我。就是次次中招，也不过是我心甘情愿，叫他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我们走了，东宫艰险，太子妃保重。”

“你也保重。”太子妃说道。

李如风自见了太子妃，就有些怏怏不乐，飞雪也不理会这些，她知道李如风喜欢谢姜，也怜惜谢姜。听刚才说话之意，他必是为他二人付出许多，如今却又要将他挥出去，他自然伤情。

甘州治水，李如风做起来也得心应手，无丝毫不顺。有一天，她忽然想起太子妃来送他们的用意。有了太子的支持和自己的势力，做事自然顺利。

一日下午，两人在院中看书，谈起了将来之事，飞雪道：“如今这样，倒也闲适，不知道这事情做完，何时回京，我有些想父亲了。”

李如风放下书，“我以为你在甘州会住的开心些，想家了？”

飞雪道：“你不想京城吗？李如风摇头：“这甘州很适合我们，就算一辈子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京城我们是回不去了。不如我带你到处去转转？”

飞雪有些雀跃：“好啊，我正觉得闷呢，要是能做个钦差大臣，四处长长见识，也很好呀。”

“你呀，就是闲不住。”李如风又正色道：“你说的也对，正好在闹瘟疫，你敢不敢去？”

飞雪想了想，道：“你敢去，我就去。”

剑影在旁道：“我的祖宗们，瘟疫区别人躲都躲不及，你们还往上凑。”

李如风道：“宫里来信了，说派我们去文州的旨意后天就到。”

飞雪冷笑道：“都把咱们逼到甘州了还不够，这对父子可真够凶狠的。”

“总要有人关心百姓生死。不过剑影要辛苦一趟，派人四处请名医来。请不来的就绑过来。”听李如风说完，飞雪笑道：“恐怕天下再没人有你能干了，打得了胜仗，破的了疑案，治的了水，容的下人。我能跟着你说明我的眼光真是好的不得了。”

“的确值得你得意。”李如风道：“等旨意一到，我就动身。去文州你也帮不上忙，不如就先回京看看岳父大人，我办好文州的事，立刻就回去。”

“好，那祝你马到成功！”

剑影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不免有些不悦：“夫人不一起去吗？不是说夫唱妇随嘛？”

飞雪笑道：“还是算了，我怕死。”

李如风道：“剑影派个人送夫人回去，必看好了，别让人半路溜了，我看也就骤雨能盯着她，就派他去。”

飞雪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人，从未见过，不过听口气，这个骤雨和剑影一样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溜还是要溜的，不过要溜的机智点。

飞雪不悦道：“你这是防贼呢？”

李如风却笑道：“文州之行，风险很大，我不会让你冒险，否则岂不显的我太无能？”

“以你的意思，我就应该在王府里绣花，望穿秋水的等你回来？可惜，我要去哪，别人是挡不住我的。”

李如风放下书，一把揽住她：“”我知道，看来如今也别无他法，不如让你有个孩子，大约做了母亲，总会安分些。”

飞雪虽不是扭捏之人，听了这话，却红着脸道：“没正经，旨意这两日就到，我看你去哪弄孩子。”

李如风打横抱起她，“所以要抓紧，还有几天呢！”

飞雪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拿我消遣么？”

这话是极大的拷问，李如风顿了一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走了几步又放下她：“总之，你是到不了文州的。”飞雪听完这话，忽觉头一阵昏沉。

“你又暗算我。”飞雪心里明白过来，人却已经软软靠在他的怀里。李如风看看不远处，轻轻道：“送她去青州白无尘那里。”

“不回京城吗？”骤雨道。

“那里早就是是非之地，她离得远才好。”

骤雨道：“何时动身？”

“现在就走，圣旨大概快到了。”

李如风把怀中人抱到马车上，轻声说了句：“在青州等我。”才下车，对骤雨道：“别让她溜出青州，必要时关起来也是可以的，别叫她骗了你，我不到青州，你们哪儿都不能去。”

骤雨郑重点头，疾驰而去。由于李如风叮嘱再三，骤雨盯她比盯贼还紧。到了青州地界，飞雪就不肯再走，非要找客栈住下。二人已经快马加鞭走有了三五日，也累的够呛，想在客栈头歇一宿。

飞雪知道无尘就在青州，但是也不想去见面，以免勾起往事，一则又怕到了那里更难脱身。既然李如风安排她来青州，必然和白无尘有交代，自己想要开溜，自然也不能连累他。骤雨找了间没窗的屋子，而且就守在门外，这一路更不和她多说一句话，看样子她也打不过他，简直比剑影难对付一万倍。

想来想去，她对骤雨道：“我们去白无尘那里吧，把我放在那里，白无尘看着我，他也不敢放我走，你就放心大胆的回去帮王爷。”

骤雨简短道：“王爷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