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1/2）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可以一下子熟络起来，譬如丁小川跟周日，他俩可以每周见上几次，虽然他们一个在奋战毕业季一个则正值高三，两个人的阶级感情就在一次次打电游一次次互相吐槽一次次吞美食中增进；也可以一下子陌生起来，譬如丁小川跟段浩，即便说着无所谓即便说着做朋友好，但丁小川觉得，还是回不去了，有些纱你不去捅还好，去捅了，即便没捅破也总是不一样了。不再会避而不见，但至少能避则避。

所以小川时常在寝室里嚎：“那天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告白！”

室友们都不理她，毕业季，围着考研围着找工作围着毕业论文，大家都是连轴转着。而且，小川这个属于绝症，已然没救了。

当小川觉得对于段浩，她已然横竖横的时候，段浩跟文静走到了一起的消息，仍一击致命，让她整个人土崩瓦解。

这是陆路一冲进寝室就跟小川说的话：“丁小川你知道吗？段浩跟文静在一起了！”

小川被定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陆路的话，丹丹冲进来也说着类似的话，而后是丸子。被轰炸了三遍的小川不知用了多久才回的神，扯了丝笑容：“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她这样回着。确实，她在段浩身边已然不是一两天一两年，是十年，段浩身边从不缺女子也从没为了她丁小川“守身如玉”不恋爱不交女朋友。文静不是第一个。她是会觉得难过是会觉得心里堵得慌，像之前得知段浩交了女朋友时一样。

室友们都看着她，她微微皱眉，站起身，拿起背包，往外走：“我出去了。”就想出去了，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丁小川一直如此。

流年不利。一出寝室的门，就看到了段浩文静向女生寝室走来。小川的耳边轰响起室友们说了三遍的话：“段浩跟文静在一起了！”

像做了坏事般，小川低头火速逃离了这里。

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心，绞痛了。

—————————————————————

小川抬头望着电脑屏，关注着它的转换。但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手机响起来，她接听。

“喂？”

“你在哪里？”

是周日。

她低下头，脖子果然是酸的，穿过那个小玻璃开口，她把钱递给小姐。

“我准备看电影了。”接过小姐递来的票子，她继续说，“不和你说了。”说着，她径自挂断了电话。

屏上显示着电影的名字。

小川坐在正中。放映厅里没几个人在看，只是两三对情侣而已，外加她一个。小川颓懒地倚坐着，整个人就像陷在椅子里一样。

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又不上课吗？”

“怎么选了这部看？”

“他们说这部挺好看的，而且我本来就喜欢看喜剧。”

这虽然是部喜剧，但是从放映之始，小川就没怎么笑过，即便笑，也是扯出了一丝笑容，附和般。

“我去洗手间。”看到一半，她起身，摸着黑，径自往外去。

这一去，直到电影放映结束，她都没有再出现在厅里。

周日静静地候在洗手间的门前，双手横胸，斜倚在墙上，任来往的男女们投射来诧异的目光。

于是，里里外外便有了这样的“远程”对话。

“你快出来。”

“不要！”

“快出来，我的耐心有限。”

“我不要！”

周日习惯性地吐了口气，吹起了额上的头发，他站直身，径自就往女洗手间去了。

“啊！”

于是是此起彼伏的女性尖叫声。

“对不起。”

于是是周日的道歉。

“啊！”最后这句带着哭泣味道的惊讶之声来自于小川。她眼睛红肿，皱着眉，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