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谈心（1/2）

任然的想法戈蓝向来都是想不明白，不过他现在也已经想开了，既然他想不明白干嘛要去管呢？更何况任然现在身边的帮手越来越多了，而他的用武之地就更少了，从前就不多，现在几乎都没有了吧。

戈蓝狭长的凤眼染上了一层犹豫，从什么时候开始任然已经变得不再需要他了……

他闷闷的吃着馄饨，中途不曾说话，因为戈蓝一直都是埋着头，任然也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他还以为是戈蓝实在太饿了顾不得和他说话。

“妖姬酒吧”里只有任然和戈蓝两个人，没有嘈杂的人声，现在偌大的酒吧里只可以听得到戈蓝吃饭的声音。

戈蓝低着头并看不到任然现在的表情，现在任然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很惆怅，看着戈蓝的黑发变成金发这过程经历了许多年，他和戈蓝也都长大了，虽然还是亲密无间，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他们心里都有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谁也没有越过这个雷池，他们都知道这个雷池跨不得。

“你不用担心，我做事有分寸。”任然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并没有影响到给人的那种薄凉感，这其中或许包含着任然对戈蓝那种不同的态度的原因吧。

他背部靠着沙发，双腿交叠在一起，胳膊和手都一同搭在了膝盖上，任然的姿势从来都是这样规规矩矩从容自若的，他看着埋头吃饭的戈蓝，可是对方一直不曾抬头，连回应都吝啬的懒得给他。

“……”任然沉默了。

“哪一次你都说你做事有分寸，哪一次说话算数过。”听戈蓝的话语任然听出来了他的不满和无奈，戈蓝说的也是那么一回事，所有的事情任然都会迁就着戈蓝，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像他自己都是格外的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照你这样说你做事有分寸，死人都能在地里爬出来。”

从上一次任然差点落到汪一清手里的时候，戈蓝就已经对任然的判断起了怀疑，不管任然做什么样的决定。戈蓝一定会反对。因为任然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好像任然下一时刻真的会陨落一样，他不敢想，因为他害怕。

“你应该相信我的戈蓝，谁都可以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任然脸上带着无计可施的笑，他的嘴唇微微抿起。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唯独戈蓝不信。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清楚他的能力，唯独戈蓝不放心，恐怕如果忠言逆耳利于行，能这样对他冷眼相待的，除了戈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因为你不可信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戈蓝把馄饨汤端起来也喝了，咕咚咕咚的喝进肚子里，他放下碗说：“难道你是想让我买一份永远得不到回报的保险？”

戈蓝似乎是嘲讽的勾唇，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与任然对视，对视任然的时候他丝毫不胆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而且他打包票任然一定不会对他做什么。

“要真这么想你就失望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去买这么一份没期望的东西，对于你的决定我也是这个想法，反正我的话对你来说也是没用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干嘛这么执着。”

戈蓝说的是实话，他一直以来都感觉他什么忙都帮不了任然，只能看着任然一个人在苦海里挣扎，他却只能袖手旁观，这种无力感让戈蓝感觉自己真的是窝囊极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要是真的想帮助任然，就要阻止任然做哪些危险的事情。

“你觉得这是赌注？是没有回报的期望？”

任然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犀利，这样的眼神像是刀片一样，好像在凌迟着戈蓝，戈蓝觉得这个眼神杀气十足，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气场，又这么倒下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做的就是有命去没命回的事情，难道我说错了？”

戈蓝最讨厌的就是任然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他小时候最羡慕的也是任然这副样子。现在想想老天好像和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把他耍的团团转。

任然有没有说话，戈蓝说的对错与否他都有立场和话语去反驳，可是戈蓝现在的态度却让任然不想与他争辩，在戈蓝面前，任然几乎不会生气，他给戈蓝的永远都是一张笑脸。

不管是伤心还是快乐他都是那一张笑脸。

戈蓝之所以这样说任然也是知道原因的，可能是上次带给戈蓝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有些承受不住。他和戈蓝比起来，戈蓝就是象牙塔里面的小王子，从来不曾见过纷争战乱。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看任然又是不说话，戈蓝挑眉轻哼。“我就当你是默认了，想再反悔可是没办法了。”

戈蓝把吃完饭后的残局都收拾干净了。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捣鼓手机，“妖姬酒吧”里的那些服务生也陆续回来了，他们手头都有各自的工作在忙活，只有戈蓝一个人在这里无所事事，抱着手机打游戏。

“你不去工作在这里玩手机，不怕酒吧倒闭了。”

“我乐意。”

只有和戈蓝在一起的时候任然才会偶尔开个玩笑，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任然就像是一座冰山，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绝对不会有第二个表情出现，更不要说开玩笑了。

现在戈蓝和任然的对话模式就是，戈蓝十句任然一句，两个人的交流话语都不成一个正常比例。

现在任然说话戈蓝不搭理他，也算是给平日里的自己报仇了。

戈蓝两只手抱着手机，时不时的晃晃身子，蹬一下腿儿，嘴里还振振有词，偶尔骂一句脏话。看戈蓝玩游戏的样子任然不由得联想起来了k，k也是一个热衷游戏的人，仿佛游戏就是他的爱人，他愿意花所有的时间来陪伴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