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对影成三人（4）（1/2）

程仙在江府修养已有半月有余，脑袋上的针线今日也已拆除。

“果真是留下疤了，”她对镜担忧的说道，在左边额头深处留下一条细长的针疤。

“伤口太深了，不得不缝合，对不起。”江文也愧疚的说。

程仙放下额前的碎发，轻笑一声：“不细看，这不明显是不是？”

江文也见她笑得轻淡，心中更是愧疚说道：“这样不明显，只是，日后，你登台演出，束发戴冠的，到底是我的过错。”

“怎么是你的错了，你要是不帮我缝合，我这脑袋都开瓢了。”

“是我学艺不精，你这细润如温玉的肌肤不该留此印记。”

程仙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便伸出双手把他嘴角向外拉扯出一个笑容模样，道：“怎么，我好不容易当了一回英雄，你还想抹去我的徽章不成？笑起来才帅，别苦着脸。”

他的眼睛弯了弯，琥珀色的眸子永远凝结着温柔，轻声笑道，“我只是心疼你。”

程仙抵挡不住他的含情脉脉，尴尬的抽出手来，说：“没事，在你家好吃好喝养着就当补偿了。”

“只要你愿意，就在这，我养你一辈子。”

“好啊，那，你岂不是亏了？”

“亏不了，亏了也愿意，”江文也手托腮笑得甚是文雅。

“可不能让鼎鼎大名的江家少爷做亏本的买卖，我该怎么补偿你呢？”程仙作出苦恼状来，假模假样的思忖了一番道：“要不，在下给少爷唱一曲作抵债了？”

“好啊，那就有劳先生了。”

程仙清了清嗓子，她想了想，便拿了主意，不唱往常的京剧名曲，唱个民国没有的小曲，让江文也惊喜一番。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谁踩过枯枝轻响，萤火绘着画屏香……”

清风徐来，春光明媚梨花开，她一身白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清风吹袍微微摆，轻斥清风勿无礼，不时花香别处来。

江文也从未听过这种小曲，不同以往京剧花鼓的腔调，这支婉转悠扬的歌曲，没有繁杂的唱功，却显得更简单好听。

程仙唱得轻松，却包含情感，她唱这种改编的古风曲格外的自信飞扬。

她的歌声音色质感之美，犹如柔润透明的美玉、清澈见底的溪流，又如澄净深遂的天空，穿透感极强。

被深深吸引住的不止江文也一个人，就连在西院门口打扫清洁的丫头下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侧耳倾听这从未听过的曲儿。

就连一直站在院门口的江夫人也听得入了迷，不忍打断这歌唱中人。

“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去他乡遗忘。”

一曲完毕，她侧脸见江文也仍一脸痴痴沉醉之情，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来不及收回的手。

他急急切切的说：“阿仙，这是什么歌？我从来没听过？”

“呃，这是，”程仙的脑回路终于在这时没掉链子了，“是我家乡的小曲，好听么？”

“太好听了，这歌叫什么名？”江文也依旧握着她的双手，像个孩子般撒娇道，“能不能在唱一次？”

“这歌名为，故梦。”

他为人一向谨慎恭敬，不会特意向别人索取什么，此番请求程仙再唱一次，想来甚是喜欢这歌曲。

程仙见他好不容易也有了一个喜欢的东西，不像往日那样克制自已，便笑着：“行，只要爷高兴，我便再来一曲儿。只是，等会儿爷要是听得高兴了，可得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