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灰烬中的余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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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硝烟和尘埃的气味。在荒芜的土地上，一个高大的影子独自仰望着暗淡残缺的月亮，他身旁陷入地面的长剑在冰冷的黑夜中发出奇特的光彩。

他伫立良久，宛如冰冷的雕像。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失望和悲伤。他转过身拔出长剑，踏着松软的泥土径直向前走着。被拖动着的长剑在焦黑的大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忽然，一个极细小的黑色影子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向他飞去，直指他的要害。

他轻皱了皱眉，横过长剑，将宽厚的剑身挡在自己身前，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他重重地将朝他飞来的东西击落在柔软漆黑的地面上。

那是一把匕首。

“啧啧，还不赖。”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凭空出现，而声音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不愧是德玛西亚之力。”

盖伦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绝色容颜的恶魔。她很美，盖伦承认，真的很美，就连自己貌美的妹妹拉克丝都要比她逊色几分。可就是这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女人，屠杀了自己不计其数的同胞。

“有什么事吗，卡特琳娜？”

盖伦的声音嘶哑而沉闷，带着莫名的悲伤。细看盖伦，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变得灰白。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卡特琳娜笑了笑，没有人知道她的眼眸深处有着什么，“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三年前我们还在打着仗，谁都无法想像三年后我们居然能成为盟友，而且还是很亲密的那种呢。”

“暂时联合罢了，”盖伦淡淡地说道，“要不是我们的敌人太过强大，已经亡国的你是不可能进入的德玛西亚与我们联合的。”

“这么绝情吗？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在战场上打了十几年的仗呀。”卡特琳娜柳眉微蹙，做出悲伤的表情，“你个石头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

“呵，没有这么久吧，从我们碰面到现在也就十一年吧。”盖伦笑了笑。

“切，夸张一下不行？”从盖伦的笑容中，卡特琳娜看到了很多。

“等将侵略者全部歼灭，我会来找你算账的。”

“找我？我可不记得欠你什么。”卡特琳娜一愣，看着盖伦认真的面庞，笑了笑。

“屠杀我无数同胞，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盖伦的声音渐渐变冷，用仿佛要将她穿透的目光看着卡特琳娜。

“哦，这个啊，随时欢迎。”迎上盖伦冰冷的目光，卡特琳娜的声音冰寒刺骨，“不过你可能要等等。如果你要向我讨回你同胞的账，那么请先等我结算我国家的账。”

“虽然知道你不会，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卡特琳娜笑了，很美，“如果你要拦着我，我会杀了你。”

“诺克萨斯亡了，我的父亲死了，我一定会让夺走我一切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比我所承受的痛，更胜百倍，万倍的代价，即使丧失灵魂。”卡特琳娜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而她绝美的眼眸中却充斥的阴霾，漆黑的漩涡带着复仇的尘埃在她眼眸中凝聚，让人不寒而栗。握在她右手的锋利匕首已经深深刺了左手的手背，暗红的血带着浑浊的恨，将银白的匕身染红，让人恐惧的红。

“卡特······”盖伦张了嘴，只吐出了一声轻到自己也听不到的呼唤。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能说什么。是自己变了吗？

或许吧。

卡特琳娜很痛苦，因为是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一切。可盖伦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皇子殿下生死未卜，总管大人又不知所踪，奎因在与侵略者的战争中战死，瑞兹也下落不明。看着自己的亲友在逐渐远去，盖伦害怕，真的好害怕，下一个自己会失去谁？自己深爱的妹妹？还是……盖伦真的想都不敢想。

盖伦没有说话，卡特也没有声音。两个人就这样在混着硝烟的寒风中默然无语。

“我说你们两个小情侣一定要在这里幽会吗？”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久久的寂静。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她的步子迈的很大，可她走的速度却很慢。她的双手上是两个硕大无比，略显怪异的拳套。带着黯淡的金属光泽的机械拳套在残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显眼。

一头紫红的短发，散乱而不羁。她的脸上是散漫和随意，“小情侣，啧啧啧。”

卡特琳娜轻哼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盖伦轻轻咳嗽一声，看着那张面庞，说实话，蔚很美丽，虽然和卡特比起来还有一段距离，但她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紫红色的，有些散乱的短发更给她增添一股不一般的气质。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她的脾气却异常的暴躁。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她的强大铁拳望而生畏；又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一些小事被她教育得生活不能自理。

“切，女王派我来找你。”扫了一眼神色淡漠的盖伦，蔚说道，“不然我才不想见到你们呢，这里是德玛西亚，收着点······”

“呃······”看了蔚一眼，盖伦有些无奈，“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萧瑟的秋风在冰冷的空气中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在战争的影子里，只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

············

弗雷尔卓德，这里常年被冰雪覆盖，即使是被凯尔的入侵最为严重的地域，这里还是因为是独特的地貌残留下一部分幸存的人。

正是德邦总管赵信。

自从弗雷尔卓德被莫名的力量入侵，他便以出使的名义留在弗雷尔卓德，帮助这里的女王艾希一同抵御侵略。凭借弗雷尔卓德独天得厚的地势，他们勉强在弗雷尔卓德最北边的一角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