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刑场送亲,小郎将赴战场(1/2)
鸽子飞到哪里去许鸣玉管不着,她的神智飞到哪里去她想管却不由自己。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行刑的场景,时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她的毛孔像是能感觉到飞溅的血滴落在地上冰火相撞的温度。那围着红色掉裆布的大块头刽子手,扬着大刀一次又一次落下砍断她血亲的头骨,直到泛着青光的刃卷了边。不知是从未见过砍头的惧怕还是身体里浓重的恨意,她浑身颤抖像得了病。她想要尖叫,嗓眼儿凄厉的声音刚冒个头,就被吴伯发现捂在了大掌里。
“小姐,对不住了。我答应了夫人要让你们好好活着,绝对不会让你做一点暴露身份的举动。”吴伯的声音在抖,手在抖。
最后,她看见她的娘,那是她身体的娘,是她奋力接受的记忆中最温暖的怀抱和声音的主人,那个女人就那么微微笑着望了她一眼,脑袋就被砍下,在地上打滚。鸣玉终于呕出一口急血,跌进了熟悉的黑色深渊。
昏过去前她好像听到了中年男子的呜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江家大门外哭哭啼啼一片,英挺骄傲的男子告别双亲,离了祖母的怀抱,翻身上马。
“祖母!爹!娘!你们多保重!”,说着拱拱手笑道:“无需伤怀,此战是儿建功立业的良机,孩儿必定全须全尾归来!”。
说完不多耽搁,调转马头,带着贴身侍卫子单,朝城外集合处奔去。
“臭小子,二十的人了不知道收敛,那战场上是吊儿郎当,混着来的吗?”江定澜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听劝阻,不听教导!如此不知稳重,老子必要把他抓回来吊打!”
“行了行了,你打他,我就打你!”老太太笑呵呵数落大儿子。
笑闹间,众人回头,三三两两进了府门。只留下一个中年女子,担忧地望着儿子离开的方向。
“子兰,别担心。咱们的小子,命硬!”江定澜严肃地望进夫人的眸子。
“嗯。我是担心,这孩子回来,又是什么样儿了。”袁子兰叹了口气:“当娘的,既希望他稳重有担当,又希望他永远还是那个骄傲的小男孩儿,永远不要被战争磨了性子。”
江定澜久久没有应声。这些年他在军中不断让权,才保了家族不在皇子纷争的踩踏中变成碎石。可他的儿子却被太子赏识又踏进了乱流,索性这孩子有些机缘,没有因年轻气盛连累家族。
可是他也知道,上了战场,再大的机缘不如现时的运道。
妻子子兰不担心孩子安危,还不是听了儿子忽悠她当了厉害的小将,只在后方指挥。这骗得了夫人,骗不了他这个上过战场领过兵的。世家公子再是出自将门,还是得凭着实力摸爬滚打。这孩子桀骜,当个小将也会冲锋陷阵,以身抗敌。他就这一个儿子,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他远远望向高耸的城墙上那一面魏国战旗,心中坚定。这个国家是他帮着建起来的,那他们江家就必须世代守候,不论死生。他们江家保的从来是这一方山河和臣民,帝位归谁他不管,上位的当不好皇帝,养不好百姓,他不介意倾了皇权,重建家国。往日的避让,可不代表他们江家手里就真的没了兵。
鸣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冬扇看到她醒了,便拿了药汤过来喂她。边喂边跟她细说情况。
“小姐,您别着急说话,小姐的咽喉瘀了血,需要服药催咳出来。”说着红了眼,“小姐可吓死奴婢了,要是您有个闪失,三小姐病可要更重了。”
鸣玉喝了药,将嗓间的血咳在帕子上,顿时觉得舒服了些。
“阿薇和吴伯呢?”鸣玉理了理纷乱的记忆。她知道他们在行刑前三日就使计脱了身,如今在一家她父亲转移了产权的客栈里。
“三小姐在隔壁照顾吴伯。”
“吴伯?!吴伯怎么了?”鸣玉又想起一些原身记忆中的往事,也想起今日吴伯的哽咽。
冬扇眼珠子一转:“吴伯最近帮着接收府里的产业,老爷当时为了避祸,特地转移出去的实在太杂,这才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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