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往日真相（1/2）

淮水娜娜醒来的时候，有一刻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个模糊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窗前，她甚至都快记不清那个背影了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连自己的相貌都快记不住了，每每照镜子的时候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她都会怀疑究竟她还是不是活着，她在不停的更换肉身，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这个眼前冷漠却怎么也忘不掉的男人。

感情真的是让人永远无法猜透的事情，原以为看到他会恨，会哭，但没想到此刻自己却笑了，一种心酸的笑容，原来时间并不会让我们忘记什么，它只是把原本想不通的事情变的没有那么重要了，当长久以来执着的东西真的出现在眼前了，反倒觉得未来没有方向了。

淮水娜娜，哦不，应该是凤霓裳，她躺在那看着这个背影，“你头发怎么白了？”一百多年了，他们分开一百多年了，没想到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凤霓裳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金娘不会杀你的。”

凤霓裳慢慢起身半靠在床头，看着商六，淮水娜娜的五官稚嫩、青涩与凤霓裳世态的眼神极不相配，“我想杀你，你知道吗？”

“知道。”

“我们已经分开一百多年了，我连我自己原来的样子都快记不住了，而这一切都是你给的，商六，我不会原谅你的。”

商六站在那，沉默不语。

“你还是这个样子，不说话，可是以前即使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吗?”

“职责所在。”

冰冷的四个字，听不出任何情感，而对于这样的声音凤霓裳却十分耳熟，因为那五年里她每天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声音，可那时她却不觉得这声音寒冷，而今天听起来却如此刺骨。

“罗生门的职责就是诛杀赏金猎人，势必将它们从这个世界上灭绝。”

商六突然走至床前，高大的影子像一块铁石一般压的让人喘不过气，“金娘会杀你。”

“她杀我？”凤霓裳突然大笑起来，“金娘，金娘，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金娘，她是你祖宗啊你这么听话，我告诉你商六，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金娘，可是却不只一个凤霓裳，想要你们灭绝的人太多了，杀我一个又能如何？”

商六又是一阵沉默，凤霓裳看到他石化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掀开被子从他身边走过，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边慢慢喝着，商六走过来也坐下，但是没有说话。

一个喝着茶，一个看着她喝茶，两人就这样也干坐了一个小时，凤霓裳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杯子一摔骂道：“你现在别在我面前搞这个样子，我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停止任何罗生门的行动，你们有本事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找出来杀了，不要在这里跟我周旋浪费时间。”

“你杀人太多，扒皮散魂，会成为一辈子的孤魂野鬼。”

“好啊，我就是希望这样，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亲眼看到赏金猎人因为你一个一个死去，我倒想知道你是否真的一点不愧疚。”

“对不起。”商六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凤霓裳冷笑，等了一百多年来，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最终就换来这三个字，眼睛的酸涩比不上她心里的痛楚。

“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了？你一句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了？商六，你以为你是谁，你带给我的伤你几辈子都还不了，你别跟我说这三个字，我觉得恶心。”

“那你想听什么？”金娘冷若冰霜的脸从门外进来，“本想让你两自己好好解决，没想到你们两个人都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纯属浪费时间。”

“这是我和商六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凤霓裳移开目光不愿意看金娘。

“我不插手，你们两就准备在这大眼瞪小眼等到明年吧。”金娘看了一眼旁边的商六，“你怎么回事？”

商六又是沉默，平常不说话就算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说话，金娘能够明白凤霓裳这一肚子火是从哪烧上来的了。

“你说！！！！！”金娘又问凤霓裳。

还是沉默，这两人现在都沉默了，金娘冷笑，“行，你们都不说话是吧，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说话了。”说完金娘凭空开始画闭音符，商六一见立刻挡在凤霓裳面前，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金娘的手并没有停止，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商六又说道：“她救过我。”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挤牙膏，给我麻溜点说。”金娘怒道。

凤霓裳一把将商六拖开，冲到金娘面前，因为她占着淮水娜娜的身体所以总感觉上就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在青春叛逆期一样，分分钟让金娘出戏，“怎么了，愿意说了？”

“我拼死拼活救他，自己的命都能不要，可他杀我父母，烧我屋子，还砍了我的手指，这个仇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金娘的手指不自主的停止了动作，没有画完的符也凭空消失了，她看着商六，这是天方夜谭吗，商六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她不相信，这不可能，可凤霓裳说的时候商六没有一点反驳，怎么会呢？当初吴家大老爷将他吊在房梁上每日取血，受尽折磨，他都没有怨他，还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留下配剑表示感谢，为什么会这么对凤霓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六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商六点点头。

凤霓裳冷笑，眼泪无声的滴到手上，往日种种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有些事情时间越久记的越清楚。

“为了救她？”金娘突然问了一句。

凤霓裳疑惑的看着金娘，又看着商六，可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你什么意思？”凤霓裳一把揪过他的衣服，“你把话说清楚。”

“商六哥不会这么对你的，他若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让你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