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还没好好道别（2/2）

“赫彻国十三王俨然和糅族沆瀣一气。赫彻国皇室既然有人对沛国不利，那赫彻国皇室自然应该付出代价。皇上，他们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事，他们可是毒害了您啊!要不是敦莫儿下毒，您的身体何至于此?苏格说您只有几年的寿命了，难道您就不恨吗?”

许怀纯说着，眼泪都在眼窝里打转。

忽云靖琛看他那副样子，竟有些不知所措。原来，女人哭他看不得，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为他哭，他也是看不得!

“哭什么呀!搞得寡人好难为情!”忽云靖琛羞涩一笑。

“没……没哭。灰尘进眼睛了!”许怀纯连忙低下头说道。

“忽云氏先祖忽云漫拓屠杀了许多糅族平民。这些史籍上虽然没有写，但忽云氏皇室私下里还是都承认的。既然这笔血债不还，糅族里有人不肯善罢甘休，那就用我这个一国之君的命来平息此事吧。我知道你想针对的是赫彻国，我也知道这是一个扩张领土的绝佳机会。但是侵略终究是不义之举。再说这仗打起来就很难收手。自此又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沛国吞了赫彻国又怎样，其他两国又怎么还会把这样的沛国当做可以信任的盟友?”

许怀纯还是不甘心:“可是，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您要是错过了。后世会如何评价您呢?万一过几年，赫彻国和布朗国的关系又破镜重圆，然后两国联手对付我们。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寡人有心用所剩无多的余生将沛国建设成一个心怀善念的巨人。”忽云靖琛骄傲地说道。

许怀纯愣住了，他不自觉地喃喃重复着:“心怀善念的巨人……”

叶无双换回女子装扮，坐在梳妆镜前久久地发着呆。

小玲看着一桌子的各式绣品，好奇地问道：“小姐，您买这么多绣花做什么呀？这些绣花虽然漂亮，但是您的衣服上都是宫里最好的绣娘给您绣的花，根本不需要再往上加了。”

叶无双随口说道：“你和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分了吧。”

小玲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叫道：“真哒？太好啦！”

叶无双无心理会兴高采烈挑选绣品的小玲，只是对着铜镜顾影自怜。

转瞬间，她已经快二十岁了。虽说年纪不大，可以称为桃李年华。可她并无子嗣，何来桃李一说？

二十岁被称为桃李年华，可十六七岁却是碧玉年华。桃李怎么能和碧玉等价？她自认为比起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还是逊色不少的。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自卑。这份迟到的爱恋，让她不再是那个骄傲的，舍我其谁的叶无双了。

皇后才是青春正好，又有了靖琛的孩子。而且她还是魔国公主，寮州领主。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靖琛。

又想起，靖琛曾说过：“就连尤佳龙那样的女子，都知道把贞操就给我…”

是啊，她连一个白璧无瑕的身体都无可献上，哪有资格要求他的爱？他弃了自己，实在是明智之举！

她忽然明白，自己是爱靖琛的。这么多年，她信任他，依赖他，包容他，也曾拼尽所有去保护他。而他也是如此对她的。他们原来是相爱的！

只是这份爱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如五官四肢一般与生俱来似的。这让她不曾去把这份爱和男女之情想到一起。只是如今靖琛不再属于她，她才幡然醒悟！

“你爱了我这么久，爱得如此辛苦。如今你要走了，我应该与你好好的道别。”叶无双说到此处，已经泪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