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想怎样就怎样？（1/2）

春节要到了。跟圣诞和新年比起来，春节的节日气氛在超市里最集中，除此以外好像人人嘴里都说快过年了，可一点儿不知道该为过年干点儿什么。

最忙的竟然是多多，开了半年多的网店居然在冬季开始掀起一个小高潮，因为姑娘们把春节的意义都浓缩在了新衣服里。多多终日忙着进货发货不见人影，她说要忙到节前快递停止工作为止。

丫丫则越临近过年越清闲，各个客户都在为年底要支付的各种款项挠头，没有公司会在这时候竞标或采购。她除了催着客户结款，就没什么正经事好做了。于是笑笑约丫丫过年前去林淑凡家送一趟礼物，因为她已经定了春节不在北京，她想趁着春节去南方呆一呆。

头一天和丫丫约好了第二天去林淑凡家，谁知道丫丫又临时爽约，说她有突发事件要处理，笑笑最不欢迎这种临时爽约的变化，丫丫就说：“让何朝阳陪你去呗……”她听了心里一惊，回了一句说：“不去就不去呗，别瞎安排我……”然后灰溜溜的出门了。

丫丫这话什么意思呢，她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她当然不会打电话给何朝阳，去见她的亲人，他算个什么身份呢，半真半假的男朋友。

从那天她同意做他一个月女朋友以来，他真的开始行使自己男朋友的权利。开始时连续几天下班时在公司附近等她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又提议看电影或者到他认为笑笑会喜欢的地方去。她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了，连去超市的时间都没有，冰箱里原来买的青菜来不及做都坏掉了，连早餐的供应都不能保障。这让她很是焦虑了几天，终于提出来不能天天见面吃饭，他似乎很无辜的样子，说：“可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再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陪你去超市啊……”说得他们俩跟两口子似的，她听了无可奈何，在心里使劲分析自己当初答应时的心态，又分析为什么自己这一个月定不下心来。

她明显不讨厌他，这么荒唐的提议都接受了，无论她自己用什么说法解释都解释不通。他怎么会让人讨厌呢，不仅长相说得过去，还能让跟他相处的人都觉得舒服，似乎有一种天生就不把事儿当事儿的能力，那种轻松自如是她没有又想有的。可她又喜欢他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没有这荒唐的约定，她恐怕想也不敢想这问题，因为他越是自如她越是心里紧张，似乎什么都被他攥在手心儿里，想怎样便怎样。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烦，因为这荒唐的约定就是他攥住她的一次证明，就因为系下了这个疙瘩，让后面的一切都变得不自然。水到渠成是不可能的了，他人为的在她心里筑了道坝，专为了抵挡他。

最近几天他又忽然不见了人，每天打个电话问她干什么，或者微信里向她推荐些乱七八糟的链接，但没有再约见面。也许是因为年底了生意特别忙吧，红酒不正是该过年过节的时候喝吗？也许是因为自己也觉得这游戏无聊了吧，除了分开时互相亲一下脸颊，其余时间他们相处时总有被石头子儿硌着的感觉，像恋爱又不是恋爱。也许是他的新把戏，先热后冷，等再热起来的时候好让她珍惜吧……每天胡思乱想，她什么结果也没分析出来。

到林淑凡家送东西，顾建国也在。他过年的兴致很高，尤其最近多多说自己一个月赚的钱相当于他三个月的退休金，忽然有要扬眉吐气了的感觉，因为多多毕竟姓顾。林淑凡的情绪不高不低，她总是泼顾建国的冷水，说多多不过是因为过年才好好赚一个月的钱，过完年还是要接着赔钱的，里外里多多又跟她拿了一万多块钱救急了。

“每次都说周转一下子就还我，到现在一笔都没还。”林淑凡嘟囔着。顾建国不高兴，尤其因为林淑凡当着笑笑的面说这些，让他更不高兴，他觉得这是林淑凡在拆多多的台。

说话的工夫，豆豆穿着小衣服人模狗样的一直在笑笑腿边蹭逗她玩儿，惹得笑笑连打了几个喷嚏，林淑凡支使顾建国带着豆豆出去了。

房子里只剩下姑侄两个，林淑凡又仔细问了问多多的情况，因为笑笑听到的和她是差不多的报喜不报忧，没什么新鲜见闻。她又问笑笑有没有注意到多多有男朋友，笑笑想起高伟，看来多多还没跟她爸妈说高伟的事情，于是说没听多多说起过。她说的是实话，多多的确没正式说过高伟是她男朋友，虽然通过她和高伟打电话时的状态已经可以听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多多自己没说，笑笑觉得不能给多多惹麻烦。又说起丫丫爸爸的事情，老赵和药剂师因为房产证的事情有一阵子好像要离婚，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平息了。

“其实想也能想出来为什么，”林淑凡肯定地说，“她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儿媳妇指定由娘家妈伺候月子，她要是和老赵离了婚，根本没地方可去。”她的话一半出自线人提供的信息，一半是自己揣测的。

“这能说离就离吗？事儿多着呢……”她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似乎自己才是当事人，每句话都说得合乎逻辑与现实，“儿子有了媳妇就是另外有家的人了，还能惦记自己的妈？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离了又找，找了再离，她要是不再找的话怎么解决家里这些事儿？那种条件好的男人动不动就想找个比自己年轻十岁二十岁的，她岁数越来越大，找的老头儿不也越来越老？那是嫁过去两个人过日子吗，不就等于给人家当保姆当护士吗？”林淑凡说到这儿，指指门口，似乎顾建国就站在门外似的，“要不我和你姑夫再过不到一块儿怎么也离不了呢，你想想以后的事儿，哪儿那么容易啊。好歹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家是自己的房子也是自己的，就是病了让他伺候也是他该我的……”她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