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人同居第一局（1/2）

多多在笑笑家正式定居的第一个早上，没有早饭。

这也是丫丫住了这么久第一次没有早饭吃，原因就是笑笑一直在收拾那些垃圾食品留下的垃圾。笑笑出门时多多才起床，什么都来不及说了，来得及也没什么好说的，没必要在第一个早上就弄得大家不愉快。再收拾下去就迟到了，她怀着小小的不痛快深明大义的出门去了，心里也知道以后一场接一场小小的不痛快将接连到来。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但对笑笑和丫丫来说这一周足够长，很多说出来矫情不说又憋屈的小事儿攒到了一个临界点。

多多在培训一周后终于正式上岗了，刚上岗就是晚班，商场打烊后再到家大概已经十点半。一家三口终于凑齐，两个姐姐已经集中整理了各种小不痛快，等她回来一起处理。

多多回来后照例先开冰箱找吃的，着三不着两的这个叼两口那个尝一块儿的，然后就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洗脸刷牙，丫丫趁着她洗脸的空儿在客厅里说：“多多，你梳完头能不能把自己掉的头发收拾一下？”

正在刷牙的多多漱完口才问：“你说什么？”

丫丫说：“每次梳完头面盆儿里都掉好多头发，你把它们用纸撮一下扔纸篓儿里。”

多多不以为意，顺手打开水龙头，看着一根儿刚刚掉进面盆的头发被缓慢地冲到下水嘴里：“拿水冲一下不就下去了吗？”

丫丫：“时间长了会堵下水道。”

多多满意地看着干干净净的面盆儿说：“不可能！我们家那么多年都没堵过。”

丫丫说：“你们家没堵过是因为有人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小姨。”

多多觉得丫丫简直不可理喻：“谁说的啊？”

丫丫觉得多多简直不可理喻：“不用谁说，常识。”

话越简短，说明战争越是一触即发。身在书房的笑笑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隔着老远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打圆场：“多多你以后收拾一下不就完了吗？养成习惯每次梳完头都收拾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就行了。”

多多在洗手间里眼睛和嘴一起斜起来，一抬眼瞅见自己在镜子里的表情，自觉可爱的不行，觉得十分有必要拿手机进来自拍一张，于是果断出来拿手机又进去。

丫丫也在盯着手机划拉，眼皮不抬继续说：“还有洗脸以后溅在镜子和台面上的水，拿抹布给抹一下。”

正在卫生间对着镜子自拍的多多，正嫌镜子上的水珠影响了自拍效果，一边动手撕块手纸擦着一边回嘴：“卫生间的东西都有防水功能，怕什么啊？”

丫丫说：“自来水里有水垢，溅到镜子上不擦会结成一层雾气。”

多多本来还想努力重现一下刚刚噘嘴斜眼的表情，听到丫丫的话以后那种表情自然而然就回来了，她一边调整自己、镜子、手机之间的角度，一边继续对付：“我原来没发现，丫丫你怎么过日子这么累啊，有就有呗，有了再擦不就行了。”为了凸显出洗手台上各种瓶瓶罐罐，她往后退了一步，尽量把背景照全些。

丫丫还没说话，笑笑在书房里说：“丫丫说得对……”

多多的嘴又撇了一下，然后查看着手机里刚刚拍好的照片：“活得真累你们俩……”她进卧室去发微信了，并未意识到刚刚的对话只是活得累的一小部分。

隔天，还是这个时间和场景，轮到笑笑在客厅对洗手间里的多多说：“多多，你今天去我洗手间了？”

多多愣了一下，她不想承认，因为笑笑明确讲过她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洗手间。

“呃……”多多假装回忆，“没有吧……”

笑笑站在了洗手间门口，多多在镜子里看着笑笑的表情，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从毛巾缝隙里说：“嗯……好像有吧……”

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把毛巾从脸上拿开：“我化妆水用完了，借你化妆水用了用。还挺好闻的……不过，不如我原来的好用。”换成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

笑笑面无表情，语调很温和：“那把那瓶化妆水送你吧。”

多多瞪大眼睛，她流露出来的是真惊喜：“真送我啦？姐你真好……我还用了你个面膜呢。”

笑笑依然面无表情：“是吗？”她转身离开洗手间的门边。

笑笑的背影让多多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她追出来问：“姐，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化妆水被我用过了所以才不要的？”

笑笑没有说话，回到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浏览网页。多多低声说：“行吧，我以后不用了。”

就在笑笑以为自己伤了妹妹的自尊心，在内心暗暗内疚的时候，多多问道：“那个……那你洗手间里的浴盐我能用吗？”

笑笑的眼睛从屏幕前抬起来，惊讶地看着多多，多多赶紧解释：“我没用，我就闻了闻……我觉得挺好闻的，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