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1/2）

江海市的气候温和，降水量充沛，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期骑摩托车穿行于大街小巷的珍宝皮肤还是比一般人要黑一些，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魅力，她很像是《古墓丽影》里的劳拉，健美、独立、强悍又能控制自己。失去弟弟和妈妈两位亲人，又带着父亲、女儿和一条狗，她内心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她真的想的很少，很快担负起了一家人生计。于曈在关键时刻给了珍宝很大的支撑，在厦门的时候简直就是珍宝的救命稻草，回到江海也不离不弃的，珍宝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他。但是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珍宝知道，相爱容易相守难，她伤痕累累的心再也担负不起分离的痛苦，她不可能再接受一个毫无可能的冲动。有心坚决的拒绝于曈，珍宝又怕伤害这个有恩与她的男孩子，她觉得过了新鲜期，或者再遇到值得爱的女孩，于曈自然会放弃现在的感情，所以珍宝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于曈这个男孩子不光有阳光的外表，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在他的心里没有阴翳的角落，正如他的爱光明、坦率，没有物质、年龄、地位的阻碍。他想什么就做什么，比如，他觉得他爱上珍宝了，他也想为心爱的女人分担，就坚持和珍宝一家住在一起，不去考虑过珍宝也是否爱着他，或者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能障碍真爱。他也能理解珍宝的处境，感受珍宝的态度，他不热烈的追求，只想用潜移默化的温暖打开珍宝小心谨慎的心门。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珍宝和于曈总是很忙，他们要饮食起居，要工作，要照顾老徐、郑畅和老三，太多私人的事情不顾不上想，大家都在默默的平衡着他们的相处方式。

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各式各样的管道将建筑、道路和信息联通起来，这些管道就像是城市的脉搏，一旦受阻，城市就会陷入瘫痪之中。珍宝的疏通工作看似没有技术含量，实则是全世界都在想法解决的难题。看了万庆的死亡日记之后，珍宝便不再使用疏通剂，单纯靠物理的方法对那些油污堵塞效果特别差，即使把堵塞物用高压泵打入主管道，迟早也会把主管道堵住，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把她的困扰告诉于曈，于曈想想说：“要是可以把那些油污取出来就好了，我试着研究一下。”于是他开始利用自己的学识，先研究理论，再反复研制各种小型疏通机器。

认真钻研的于曈真正做到废寝忘食，不断的思考、制作、试验、失败让那张俊脸常常阴晴不定，忽而沉思目光呆滞，忽而大喜过望，忽而垂头沮丧。老徐和那只叫老三的狗看着于曈的状况，跟着干着急。珍宝倒是很欣赏于曈投入和不放弃的精神，总是教育郑畅向于曈学习，郑畅嗤之以鼻。

一个多月以后，于曈发明的可视智能疏通机械手臂初试成功。他在螺旋钢丝一端中心安装摄像头，边缘是可以智能操控的机械手指，机械指之间是细微的金属网，可以根据需求随意抓取管道内的物体，极细小的固体都不会放过。另外还安装了针形钻孔器和微型切割机，用来弄碎卡在管道中的堵塞物。所有工具的操控都由穿过螺旋钢丝的光纤连接在另一端的显示屏上，显示屏上可以直接观察到管内堵塞的情况。显示屏的图标可以操控螺旋钢丝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并根据需要设有抓取、钻孔、切割等菜单，还能调节大小和速度。珍宝看了于曈的发明，感觉头皮发麻，紧张的问于曈：“有你这个发明，我是不是要失业了？”

于曈听了珍宝这话，笑着拍拍她的头说：“傻孩子，这只是初试，要成为成熟的产品还要经过大量的测试和改进。再说，这机械手臂的配件如此精细，价格也比较高，现在投放到市场上，个人不会因为要疏通个下水就买一个会去的。还有，就是要申请专利，找合作的厂家，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所以啊，你就放心吧。”

珍宝听了果然安心了很多，建议于曈先申请专利，同时试着把这机械手臂带上到江海各企业咨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投资方。

于曈也认为这个建议可行，于是带上他的发明和珍宝每天早出晚归，游走于江海的各企业厂家寻找投资。机械手臂一遍遍演示，可是性能不稳定，经常罢工。介绍机械手臂的资料发了很多，由于成品的预算价格远高于疏通剂以及现有的疏通设备，于曈的发明不被人看好。就在他们准备做长远打算时，江海建筑行业的龙头林雅集团给了他们回应，并邀请他们参加江海市建筑技术展览会，二人喜出望外。听说晚上还有酒会，珍宝又邀请了馨宁一同参加。

这是江海市建筑业的盛会，很多社会名流都去参加，香车宝马，美女如云。珍宝去参加酒会主要是瞄准了吃，在她眼里社会上层都离现实太遥远，不如享受美食来的实惠。

馨宁和于曈告诉珍宝出席酒会要穿着正式一些，她回到家里打开衣柜，看到的只有工作服和家居服，她没有能出席宴会的衣服。想来想去，珍宝突然让于曈把她柜顶上的皮箱取下来，然后从里面找出一件紫红色长裙来，珍宝暗道：“还好觉得贵没有扔掉。”

那是她和郑思明结婚时的礼服，一字领、插肩袖、包臀、一步裙、高开叉，裙身上有一只纯手工刺绣的银凤。九年前结婚时，在商店里珍宝一眼看中这件裙子，也是她唯一向郑思明要求过的东西。郑思明说，只有那时候的珍宝才像个女人，可惜像女人的珍宝在生活的压力下一闪即逝。

离婚是郑思明提出来的，他说我们家不缺钱，你不必再为生计风里雨里的跑，去干那么肮脏、低等的工作。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在家里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打扮自己不好吗？我的老婆，成天和一群男人在一个公司，我觉得心不安啊！

其实，珍宝也认同郑思明的话，可是她做不到，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珍宝不敢放心的依靠任何人。有了女儿郑畅后，珍宝对郑畅的照顾也很松懈，郑思明在医院的工作很忙碌，当他回家看到刚会走路的郑畅经常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时，他愤怒了。初见珍宝时，珍宝身上最吸引他的个性，现在却成了最让他接受不了的病垢。再加上，郑思明的家人本来就反对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家人们在后面的支持使郑思明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到最后离婚已经势在必行。

领完离婚证的时候，郑思明想要最后再抱抱珍宝，珍宝没有拒绝，真是一个很没有感觉的拥抱。郑思明痛苦的哭了，他还在不舍和无奈之间折磨，最后他选择了放弃。珍宝表情平淡，复杂的经历让她什么都可以接受，至于在她的心里也是否存在着痛苦，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珍宝手里拿着那件特别的裙子，坐在床边回忆那段遥远的婚姻。于曈催促她该走了，她叹了一口气，快速换上裙子，走出房间，碰上在门口等待的于曈。于曈将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硬是穿出了高贵的感觉，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的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年轻男性特有的性感，让珍宝不敢直视。

此刻，于曈眼中的珍宝已经不能用迷人来形容了，这个经常对他拍拍打打哥们式的女人，大多数只有“人”的成分，“女”部分只有这时才看出来。高挑的身材裹在长裙里面，是怎样的风情万种。一字领露出迷人的锁骨，银凤的头刚好点缀在她高耸的胸脯，珍宝还是个很有料的女人。裙子精细的剪裁衬托出珍宝纤细的腰身，浑圆的臀部，高开叉的一步裙摆遮不住她白皙的大腿。于曈的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着珍宝，喉咙间不经意咽了一下唾沫。珍宝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大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说着，提起穿拖鞋的脚踢向于曈。于曈反应迅速，用手抓住她的小腿，顺势一带。珍宝站立不稳，眼看要想后倒下去了，惊吓得她闭上眼睛，不想一只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背。等她睁眼时，正对上俯身托住她的于曈的眼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晶莹通透，此刻居然染上一层氤氲，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喷在珍宝的脸上，强健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看着于曈绛红丰润的嘴唇凑的越来越近，珍宝的心跳骤然加快，关键时刻，她伸手推开于曈，嚷道：“陪老娘买双鞋去。”于曈熊熊燃烧的激情被无情的泼了一盆冷水，有些失望的拉珍宝起来，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冷静的像个谜。

他们出门为珍宝买了一双乳白色半高跟凉鞋，赶快骑上摩托车与馨宁在酒店门口回合。酒会还在主办方讲话阶段，珍宝无心听讲，专心寻找她的目标。突然人群中涌起一阵骚动，紧接着掌声和祝福声此起彼伏，珍宝问旁边的于曈：“发生什么事了？”于曈悄悄告诉她：“林雅集团最大的大股东林嘉木要和总裁白雅女士的女儿订婚了。”

林嘉木不是已经和馨宁结婚了吗？也没有听说他是富翁啊，难道是同名同姓吗？珍宝带着疑惑的看向主席台，聚光灯下，那个用眼睛瞪着白雅女士的男人正是她认识的、馨宁的老公林嘉木！珍宝立刻在主席台下搜索到馨宁，那个傻女人苍白的脸上掉着硕大泪珠，早已站在那里如醉如痴的看着林嘉木。珍宝决不能让馨宁受伤害，也没有多想，推开人群，撩起裙摆，径直跨上主席台。于曈看见珍宝的异举，也紧随其后上了主席台。珍宝走到林嘉木跟前，照着林嘉木的脸，抡起手就是一巴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响亮的打脸声震撼全场。紧接着第二巴掌打过去，林嘉木早已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扭在身后，痛的珍宝啊啊直叫。于曈见珍宝被控制，赶紧出手帮忙，也让林嘉木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台下的拍照声哗哗的响，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