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不想过冬，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潜水绝对是霏雨来台湾做的最酷的一件事。喜欢运动的霏雨早就知道z大学的潜水课很火很有意思，但选上后并不知道竟会考aow（advanced open water，即padi进阶潜水证）。

考aow的时间定在元旦。

14年的最后一天，小伙伴们聚集在潜水教练的小屋，一起观看延迟几秒钟的网络电视，00时00分3秒，101大厦烟花绚丽夺目。

送走2014年。

迎来2015年。

15年的第一周，潜水课程安排得很紧凑：船潜、夜潜和深潜。

船潜的时候，霏雨看见了天线一般的海鞭和巨大的珊瑚礁。蓝灰色的海底世界，有种凄美爱情故事的既视感。教练说以前这里植被茂密如热带雨林，但随着游客增多，很多海树已经被蛙鞋踢倒了。

夜晚的海底是能让霏雨回忆一辈子的神秘之境：海胆出来了，用长长尖尖的黑刺包裹着自己。抬头望月，那轮硕大的银盘让人误以为自己身处一个巨型水族箱。霏雨下意识地摆动手掌，水中星光点点，那是夜光虫存在的证据。她和潜伴继续向前游，手电筒的光束扫到了一个大眼有壳生物，它本在爬，被光照射后立马停止脚步，好像在说：我投降。

他们潜到一片荒芜的海底，霏雨看了看潜水表：原来已经三十五米了。四周都是银白色的，她好像在月球漫步，又恍惚觉得自己是条鱼，长着血红色的腮。一张一合，每一次呼吸都在接收大自然最动听的信号。教练让大家照着他的样子，做蛙鞋旋轴。平衡感极差的霏雨一个大马哈，整个人贴在地面上，她的脸边是一株惨白而肉乎乎的植物。霏雨感觉自己体力不佳，大脑晕乎乎地，她明白自己轻微氮醉了，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株一直坚强地生活在这里的植物。

***

顺利拿到aow，霏雨回到z大学宿舍。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她呼呼大睡了整整一周。

梦境交织，她来到大连星海浴场。

那年她高考结束，和家人一起去大连走亲戚。

她穿着小短裤，让腿跑在凉爽的海水里。海水里漂浮着很多类似海带的植物，滑溜溜地摩擦着她的小腿。

她仰起脸，眯着眼。海滩上人来人往，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泳衣，有的还能在背上看见前一件泳衣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