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好买卖（1/2）

国丧期间，京城戒严。

仅仅一天，香楼的客人就少了七成。而且，明面上的生意，全都做不来了，丝竹器乐，歌舞弹唱，全都禁止。

姑娘们只能陪着客人们，喝喝酒，聊聊天，解个闷儿了。

南春莺今儿又遇到了那位难缠的石大人，上次不欢而散的那件事，他似乎都忘了，直接点名要她作陪。

南春莺本想拒绝，却被妈妈一通说教：“我的儿啊，都什么时候了？饭都要吃不上了，还挑肥拣瘦的！你近来已经少了好几个客人了，都是大金主，现在得罪人，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南春莺不愿听她唠叨，只好“委屈”自己了。

石大人还是那副不上台面的蠢样儿，见了酒比见到美人儿，还要兴奋。几杯酒下了肚，他又开始不老实地动手动脚。

南春莺没了耐心，懒得应付，忙称身子不适，有意送客。

石大人从来都不是个识趣的客人，抓着南春莺的手不放：“小美人儿，你身子不舒服？没关系，我找人给你治，我和宫中的宋太医，可是老相识了，我让他来给你看一看，摸一摸……”

他越说越不老实，南春莺冷下脸来道：“如此最好，大人要言而有信啊。”

“有信，有信，让我先亲一个……”

楼里的小厮及时赶到，把他送去别的屋子里耍酒疯。

绿萝过来收拾桌子，摇头道：“这位石大人，每次过来都要闹上一闹，太烦人了。”

南春莺仔仔细细地洗了洗手：“这种客人多得是，以后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打量她一番，见她身上多了好几样首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绿萝低了低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翡翠耳坠：“这是妈妈给我的。”

南春莺眸光一沉，语气淡淡：“看来你很快就要挂牌子了。”

绿萝闻言吓得开始哆嗦起来，忙转身看她：“我还在跟着师傅学舞，我还没学好呢。”

南春莺凝眸看她：“妈妈是生意人，算账一流。近来，香楼的生意不太好，妈妈一定是想用你这个新人“冲冲喜”。”

绿萝瑟瑟发抖，脸白如纸：“不，我还不想……”

“这由不得你。”

她急匆匆地跑过来，跪在南春莺的跟前：“姑娘，您帮帮我，您再帮我一次，我还不想接客，我不要！”

南春莺看着她哭哭啼啼地脸，收起笑容道：“你也是运气不好，学艺不精，就要赶上国丧……这一步，早晚都要走的，你想开了，就不会觉得痛苦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这种人清不清白的，都不重要。”

“姑娘，您帮帮我，我不想……”

“我能救你一次，可不能救你一辈子。妈妈算准了的主意，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除非你有我这样的体面，可以靠名气过日子。”

绿萝咬唇，片刻才问：“可是姑娘您还是完璧之身，没有被人糟蹋过。”

“哈哈哈哈……”

南春莺闻言忽地轻笑出声，仿佛她刚刚说了个笑话。

绿萝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一跳。

“小丫头，我学着伺候男人的时候，你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呢。”南春莺眉眼低垂，低声喃喃道：“风月场上的学问，可多着呢。也许，我算是命好的，得了一位天下掉下来的大金主，给我捧场造势，可惜，他是个大胖子，还没有等我混出名声就死翘翘了。”

花魁之争，也是金钱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