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珍贵相片（1/2）

清悠家乡景色是真不错，云山雾罩的，青翠欲滴的竹林，还有东一片西一簇的茶山，出门抬头就是连绵的脉脉山头，雾茫茫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仿佛从心间流淌而过似的。十来户人家在一个小山窝里窝着，民风纯朴，邻居和睦相处，过着简单劳作的生活。

楚凡静静地四处看看，清悠陪着简短地解说。

楚凡感慨万分地说：“这地方太美了，山青水秀，怪不得你生得这么美，生活在这里寿命都会长些，这里养老是很不错的选择，等我们老了，回这里来。”

“好啊，你挑水来我浇园。”清悠调皮地唱起黄梅调来。

“你家房子我也喜欢，白墙黑瓦，滴水檐头，炊烟袅绕，院墙院门，古风古朴，比那洋房美多了，很有年代韵味。”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去过鲁迅故居，天哪，我以为我回到家了呢，跟我家太像了。楼上的家具还要古朴，美得不可方物，有一部分出自我爷爷的手，下午我带你看看。”

清悠很自豪地说：“楚凡，你转过头来，这块地是我家的，种着各种果树，最高大的是梨树，这柿子树，桃树，桔树，板栗树，枇杷树，石榴树，还有香榧树，都是我爸爸种的，因为我妈妈爱吃水果，煨桔子可好吃了，是我妈妈想出来的，还可以治咳嗽呢。”

小矮屋背后一斜坡上，那些果树大多数光秃秃的，没一片叶子，嫩芽正准备钻出来，楚凡都不太认得，只嗯嗯地应着，目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转。

“再过两个月你再来，那简直是人间仙境，美极了。这些果树全开花了，梨花最美，洁白如雪，配上嫩叶，哎呀！梨花美酒夜光杯啊，我愿化作酒仙太白，水中捞月，落水而亡。”楚凡看着清悠那陶醉的样子，真想亲一口去。

两人站在小矮屋前的台阶上欣赏美景，妈妈在家门口叫他们回家吃饭。

一桌丰盛的农家菜，鸡鸭鱼肉，农家特有的烧法，振安拿出绍兴女儿红请楚凡喝，三个大人喝酒，清悠喝茶，爸爸拿了双公筷给楚凡夹这夹那的，楚凡每一次都站起来接菜。清悠忍不住说：“你坐着接就可以了，你又不是日本人，点头哈腰的干嘛。”转头又对爸爸说：“爸爸，我也要，挑块最好的羊肉，皮不要。”

爸爸呵呵地笑，挑一块最好的，去皮放囡宝贝碗里，等她把肉吃进肚子里，才移开视线，再接着挑其他的菜给囡宝贝。全程爸爸的视线在女儿身上，自己吃得极少，看着女儿一口一口地吃，一直呵呵呵笑。等女儿吃饱放下碗筷，爸爸才管自己吃，才去招呼客人。

妈妈已见怪不怪，她在热情招待客人，再自己吃饭，楚凡在一旁观察，知道清悠的个性如此是被她爸爸宠出来的，吃肉不吃皮，吃鱼不能有鱼刺，看她爸爸看女儿的眼神宠溺得没边了，女儿吃一口笑几声，这种待遇谁有？

吃完饭，清悠收拾桌子洗碗筷，在火炉旁只坐了一会儿，就拉着楚凡去小叔屋里。小叔一家在遥远的部队里，十多年没回来过了，他的屋清悠妈妈跟自己的屋一样看待，每次打扫都不落下，房屋里干净整洁，平时不用，只有采茶季节，打豆季节才用上一用，楼上只客人多的时候才睡一下。

清悠推开大门，一股茶叶清香便扑鼻而来，靠左边墙边有两口炒茶大锅放着，八仙桌和椅子侧挂在墙上，里半间是灶台水缸碗橱，右边是楼梯，楼梯上还有一道门虚掩着。清悠拉开那道门，率先上楼去。

上了楼梯转弯角，屋里光线不足很暗，清悠开了灯，出现在楚凡眼前是一圈整齐的木质家具陈列，颜色已很旧，黑咖啡一样的颜色，但做工相当精巧，古老的床，案几，太师椅，箱笼，小橱大橱，梳妆台…清悠说：“这些都是我奶奶用过的东西，大部分是我爷爷亲手打造的，我爷爷是木匠师傅，在我们这里蛮有名的，前半间是我小叔叔的房间，家具是我们家最高档的。”

穿过通道来到前半间，这里的家具是枣红色的，还闪着亮闪闪的光泽，整套颜色统一，大床翻檐雕花，大衣橱，小衣橱，梳妆台，写字桌，还有贵妃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摆放着。

清悠说：“这间屋和另一端的屋都是在我出生那年造的，这家具也是，这样的床做了三个，我弟弟睡一床，我和姐姐睡一床，都一模一样的。这里本来有两户人家，我二伯他们去那儿造了新屋，这里我爸爸就买下了他们的地基，围了个大大院子。”清悠推开窗户，指着远处的房屋说。

清悠考楚凡：“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家具的光泽这么好呢？”楚凡说：“应该用了桐油漆。”

“嗳，你还知道啊，这种桐子油树我们山上有。”清悠又说：“来，这里坐下来，这里藏着我们家的珍贵影像资料，我给你介绍一下。”说完，拉开书桌前的椅子，书桌上铺着军绿色的呢子垫，透明玻璃压着，里面是清悠家人的照片。楚凡坐下来，清悠就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