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父母之恩（1/2）

“我从小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中，虽然物质享受没有别人高，但精神享受我不比任何人低。我妈妈跟我奶奶相处得非常和睦，我从没看过她们红过脸。我奶奶是绍兴城里人，家境殷实，是个大家闺秀，她从没看不起我的妈妈。我奶奶在我还没上小学时摔了跤后瘫痪了，我妈妈从没抱怨过命运，也没嫌弃我奶奶，我奶奶躺着近四年的床，身上没有褥疮，我妈妈知道我奶奶喜欢干净，每天都要给她擦身梳头，勤换被褥，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一碗酒冲蛋羹，这是我奶奶的生活习惯，这样一直保持到我奶奶百年之后。敢问有多少媳妇能做到像我妈妈这样的？我妈妈年轻时非常美，上有三位哥哥顶着，在娘家没吃过任何苦，她嫁给我爸爸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没有抱怨过我爸爸，还觉得她做错了，不该让我奶奶去地里摘南瓜，一直很自责。你知道吗？我妈妈三十多岁头发就白了，她每天要忙家里的活，还要上山做各种农活，我爸爸有半年是外出打工的，这半年里，我妈妈没日没夜地干活，为了我的学费，别人家只养一头猪，我们家养两头，母猪一年生两窝，一生就是十来头小猪，每天光忙它们就够辛苦的啦，农村里农活是永远也忙不完的。晚上坐被窝里还要给我们纳鞋底，我们每年都有一双新布鞋，还要缝缝补补破衣服。像你这样的城里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苦是个什么体验。我们从小就做这些农活，跟我妈妈干活是一种享受，她会讲很多神话故事给我们听，我们做好一点，她就会一遍一遍地表扬我们。从她脸上看不到愁苦，我有这样的妈妈我感到很自豪。”

清悠一边深情地讲着一边不自觉地流泪，楚凡给她擦泪，也被她妈妈高尚的品德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所深深感动了。

“我妈妈手非常巧，会做各种好吃的零食，过年后我给你带点，我们吃的零食比别人家多，我妈妈什么都爱种点，在家我一点也不偏食，什么都好想吃，现在想想都直咽口水。”她又笑盈盈地说。

“好，我一定要吃你妈妈做的菜，我正月里上门拜访可以吗？”怀里的女生对着妈妈有着非常深的感情，他相信她身上也继承了妈妈的美德。

“你等我的信号，我说可以你就来，因为我怕你过不了我爸爸的那一关，我爸爸是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他身上压了这么多年的重担，他笑不出来，所以当我爸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别担心，他平时也是这样的，这两年他的笑容多一点了。”清悠有点担心爸爸，她是他最爱的孩子，一下子要被陌生人给掳走，她怕爸爸唱反调，现在先给楚凡打支预防针。

“悠悠，我们往回走吧，说说你爸爸的吧，他是怎样的人？”杨楚凡也想多了解一下未来的岳父大人，这样他好有对策。

“我爸爸最宠我，一直觉得我是个优秀的女孩，他经常说这句话，我要是男孩子就好啦，可我让他非常失望，他伤心了很久，好长一段时间不理我。我爸爸可以说是个美男子，一点也不比你差，他小时候没有吃过苦，童年在绍兴外婆家度过，所以我爸爸穿着很讲究，这一点跟你也有得一比，我妈妈最恨他的穷讲究，两人经常为此闹别扭，我妈最怕补我爸爸的破裤子。我爸爸其实兄弟姐妹挺多的，可留下来成年的只在一半，我大伯在十五岁去世的，我爸爸本来是要给我奶奶的妹妹去当儿子的，因我大伯突然死亡才换了我小孃孃当她女儿，现在在香港，文革后就失去了联系。”

“我大孃孃是老大，比我爸爸大十七岁，我爸爸前面还有两姐姐没有留住，我小叔是我奶奶最小的孩子，现在在青岛部队里当官，我奶奶去世后就没有回来过，偶尔过年时相互会写信报个平安。”

“我爸爸跟我妈妈订婚了后也去部队当过兵，要是像我小叔那样就没有我们了。我爸爸高兴时说过，他在部队时，有位当军医的司令女儿喜欢他，追了我爸爸好多年，最后我爸爸还是回来跟我妈妈结婚了。我爸爸每次外出打工回来，都会给我们带礼物，有时是漂亮的衣服，还有耳环、头花等物，更多的是好吃的东西，你知道我第一次吃面包是什么感觉吗？”清悠回忆起童年，又陷入了美好的境界。

“什么感觉，好香好软？”楚凡也感同身受地问。

“当时我捧着比我脸还大的面包时，感觉好神奇啊，有股淡淡的酒香，一口咬下去，好像嘴掉过了海绵里，咬了自己舌头一口，看看老厚老厚的，咬下去却是空空的。这股酒香在现在的面包里我没闻到过，特别特别好闻，当时我还想呢，不要一下子吃完了，小心醉倒了。”楚凡被她的孩子气逗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