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紧急救护（1/2）

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喉咙痛醒了好几回，跟烟熏一般地痛，起来喝了两次水，也难解疼痛感。偏偏到了起床时间她又睡得很死，缝制车间的雪娟走之前叫过她，她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又睡过去了，突然猛地一觉醒来快九点了。

“妈呀，迟到了，破天荒第一次迟到。”快速洗漱了一下，路过韩妈处也是边骑边说再见。快速跑上楼道，车间门口一个个像蜡烛灯一样立着，都没问李科要钥匙开门，这帮姐妹真好，领导都不知道她迟到了。

一开始手忙脚乱地快速做事没感到特别难受，等稍微有点放松时，清悠才感到喉咙跟火烧一般痛，就拼命地喝水来缓冲一下，慢慢地浑身肌肉也痛，好像痛感是从骨髓里面散发出来的，浑身似有蛀虫在啃咬一般。她知道自己受凉感冒了，可她不喜欢吃西药，她想等下班了回去叫韩妈煮姜汤喝。可她熬不住了，中饭也没吃，李科来看她，叫她吃药，她药收下了，但没吃，趴桌上养神。

下午真的不行了，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真想瘫在地上躺着去，全身痛得人要爆炸了一般，头痛得像一根根钢针扎一样，身上火烫火烫的，清悠本还在装坚强，这一下子装不动了，感觉意识也模糊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痛得想把自己撕碎开来一样。一下午就一直趴桌上不动弹。

下班前，李科来看她，叫她没反应，轻轻地触碰了她一下，清悠身子重心失衡，忽拉一下倒地上去了，吓得李科大叫晓芹去找张厂长，她一边叫清悠名字，一边摇她，清悠跟死掉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李科叫王师傅扶着清悠，她打电话给杨楚凡，结果没人接，她只好作罢。

大家七手八脚地抬清悠乘电梯下楼，这时杨楚凡刚好送客户回来，刚开到传达室门口，驾驶班的班长拦下他的车，说车间有一女孩晕倒了要用车，杨楚凡赶紧下车来，电梯门一开，李科就看见他了，大声叫他过来，他定睛一看是清悠，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大步流星地跑过去，从众人手里接过人一抱抱入怀中，快速跑向汽车，抱进车里，李科坐进去抱着她的头，边摇边叫她名字，杨楚凡坐进驾驶室，一踩油门调头就往门外开去。

边开边问李科：“这是怎么了，我上午在质检部看见她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了呢？”

“这小东西喜欢忍，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讲的，她中午没下去吃饭，说是喉咙痛，我给了她感冒药吃，刚才我去看看她好点没，一推就呼拉倒地上去了。悠悠，悠悠，你醒醒。”

清悠有感觉，但睁不开眼，眼泪从眼角里流下来，嘴唇在动，李科一摸她的额头很烫，跟楚凡说发高烧了。

到了医院急诊门口，楚凡下车抱着清悠进去，李科赶紧找护士要推车，杨楚凡停好车后，跑这跑那的付款，护士一量体温39.9度，医生诊断是急性咽喉炎，喉咙里长满了红红的水泡，又是抽血，又是皮试，一番倒腾下来后，总算可以挂上盐水了，两大两小四瓶盐水，要了一张床，清悠迷迷糊糊地躺着，眼泪一直在流，嘴里嘀咕着我要妈妈，一直重复着这一句，就像被野兽咬伤了的小鹿，舔着伤口等妈妈来救。李科抱着她的头说：“孃孃在，不怕，我们已经挂上盐水了，很快就能好的，孃孃在。”

清悠这次发烧来的太猛，一是洗澡受凉，二是受了点惊吓，三是淋了雨，她从懂事起，从来没这样发烧过，已经烧得外焦里嫩了。她头上身上都很烫，痛感爬满全身，神志不清，可手脚却冰凉冰凉的，还浑身抖得跟筛沙似的，牙齿磕得不停地哒哒响，手足不停地抽搐，旁人看了也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疼得她一直在呻吟，一直在叫妈妈，眼泪哗哗直流。李科被她叫得眼泪也流下来了，她从来没感到悠悠如此脆弱过，一向来健健康康的，很少生病，这一下子病得这么重。

杨楚凡也是一样的感觉，平日里那个凶巴巴的小女生，一下子只会叫要妈妈，身子抖个不停，总不见有人感冒会如此严重，发烧烧得人都糊涂了，心里好痛好痛，用自己温暖的双手去捂她冰凉的双手，发觉一点用都没有，她还在不停地颤抖，用被子紧紧地焐住她身子也不管用。

护士来了，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她的喉咙，对杨楚凡说：“你去给她买只小西瓜来，用勺子挖点汁喂她，她就不会喊了。”

他火速跑去医院小卖部，买了小西瓜、勺子和热水袋，先去灌了热水，放清悠脚底心暖脚，然后再挖西瓜汁喂她喝，果然过了没多久，她就不喊了，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吞咽汁水，身子还在一阵阵地打颤。

楚凡叫李科先回去，这里留他一个就可以，他会照顾好她的。李科看看情况也好一点了，也给他一个机会好好表现，就同意回去了。

清悠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仿佛梦里的感觉不真实，感觉自己的身子也飘飘的，脑子里无限放大的三维图一直在变来变去，自己好像飘移在其中，东撞一下西碰一下地停不下来，很像闯关游戏，前面有障碍，但又撞不死你，掉下去摔不死，但心里很恐惧。

盐水挂了三个多小时，清悠意识逐渐清晰起来，她睁开眼看看杨楚凡，他向她灿烂一笑，问道：“感觉好点没有？”清悠眨了两眨眼，轻轻点头，即而推开他的手，表示西瓜汁不想喝了。

杨楚凡放下西瓜，捂住她小手说：“你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你一直叫着要妈妈，看着你这样子我感觉自己很没用，刚才李科一直抱着你，她也陪着你一起流泪。谢天谢地，现在总算不浑身颤抖了。”

清悠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流得更快了，抖抖嘴巴想哭，他温柔地说：“乖，不哭了，不哭了，有我在呢，我们不哭了，嗯，还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