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你在说什么？”白楚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朱黑色的眼里有着琥珀的光泽。

“我是说，我是说我脖子后面的吻痕是怎么回事？”顾维最后说的倒也直白，她心里虽八成猜测是白楚，但那两成她定是要把它填满。

“吻痕？”白楚蹙着眉毛，还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赖账。”顾维死死地盯着他，好似要在他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这有什么好赖账的，又不是违法，我们是合法夫妻。”白楚捡回筷子，指了指挂在背后墙上的结婚证，又继续吃起饭来。

顾维一阵吃惊，白楚继而说道：“可能是我晚上磨牙，抱歉。”

“磨牙？”顾维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拧了一下。

“嗯，我睡觉磨牙。”白楚点着头，因削瘦而暴露出的颧骨让他看着更加单薄。

“难不成你是把我脖子当磨牙棒了是吗？”顾维觉得好气，心里仿佛被某种气体充涨得难受，像被鼓了气的气球压在胸口。

“你这样说很贴切。”白楚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是对顾维的极力赞赏。

“贴切个屁。”顾维站起身推开凳子，气鼓鼓的离开了。白楚微偏着头，看她离开，“你还没吃完饭呢。”

“气饱了。”顾维“啪”的一声关上门，隔音效果极佳的装恒让门外的响动都隔绝耳外。

夜深时，顾维的房间缓缓被人推开，她隐约间微眯着眼，瞧见一人影朝她走来，漆黑的屋子里只有透过窗缝射进来的屈指可数的光亮，顾维的意识还很模糊，她是半眯着的，分不清眼前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只见得那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躺在他身边，隐约间还说着话，那是一双在黑夜里都闪闪发光的眼，他时而惊恐地瞪着她，时而露出明媚的笑。她努力想把他看得仔细，看得清楚。她想听清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音节。

那样的悲伤像是无名的毒药，让她噬之入骨，轻轻的，慢慢的，透过她的皮肤，透过她的肉体，透过她的骨髓，流淌在她的血液里，缓缓地，沉沉的，植入她的心脏，她的大脑，化作一滴苦咸的泪，那一涌热热的泪水在她的脸颊逐渐变得冰凉，她好似记得他说的那个名字，是她不知何时纹在项间的两字。

顾维缓缓睁开眼，她总是受不住窗外刺眼的光，那仿佛是她起床最难熬的一件事儿，但是她隐约间感觉到身上搭着一条胳膊，缓缓往下看，白皙的手搭在她腰侧，早上的智商像是有待苏醒的机器，她有些纳闷，拍了拍那手，没有反应，起身狠狠地咬了一口，便听见一声嚎叫。

“啊。”不是那端的人的嚎叫，而是她自己。

白楚全然是醒了，他动了动胳膊，上面有淤青似的咬痕，是他白皙皮肤上不相称的暗红。

“我锁门了，你怎么在这儿？”顾维偏着头看他，他也呆呆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你，你不会是梦游吧？”顾维微张着嘴，心理的猜测隐隐约约被他脸上的表情落实。

“好像是。”白楚单手拄着下巴，轻磕着眼，一双猫咪般慵懒的眼睛露出一条小缝儿。

顾维吸了一口气，她算是看透了他，和他置气，她怕是气死，也讨不来公道。

“你们国庆放几天。”白楚睁开眼，瞧见顾维脸上的表情嘴角扯开一道明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