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唉，你都困了，我送你回家吧。”顾维说着拉起应雪，觉得吃力回头看了一眼白楚，他却早就已经睡着了。

“白楚，白楚。”白楚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慵懒，“她说完了？”

“她应该是困了，你帮我扶一下她，我拉不动她。”顾维小声说着，生怕吵醒浅睡的应雪。

白楚起身，走近应雪，扑面的酒气让他皱了皱眉头，不过只是刹那，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应雪披散的发丝，黏在了沾满眼泪和酒水的脸蛋上，一张脸好似蒙了一层蕾丝面纱，白楚一只手擎着她的左胳膊，顾维在一旁擎着应雪的右胳膊，两人就是这样一左一右，像是抬花轿一样把应雪抬回了家。

翌日清晨，剧烈的酸胀感是应雪醒来时的第一知觉，灌了铅的脑袋好似要掉下去一般，缓缓睁开眼睛，乳白色吊灯，黑色窗帘，白色沙发椅，暗灰色地毯，脑子片刻空白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啊。”

“哎呀，怎么了？”应雪推开门，身上还围着奶黄色的卡通围裙。

应雪刚刚张大的嘴巴在看到顾维时缓慢合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笑着摇摇头，一副我已了然的模样。

顾维朝她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喝断片了吧？”

“没有啊，老娘我有喝断片的时候吗？”应雪摊开手耸了耸肩膀，顾维憋着笑离开。

“她又怎么了？”白楚早上算是被应雪那一声嚎叫吵醒的，说来加上昨天晚上流失的睡眠，这巨大的损失，白楚也当真是记在了帐头上，总之他从未否认过自己小气。

“可能喝断片了吧，以为发生一夜情了呢。”顾维说着不地道的笑了，并且笑了好久，连同未来几天每次见到应雪的时候。

“九开的收购还顺利吗？”莫瑾瑜手里掂量着白楚桌上的水晶球，这是拟定收购案后，他第一次过问这事儿。

“算是遇到了瓶颈。”白楚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那是他少见的疲惫。

“白青云？”

白楚疲惫的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抽出一根万宝路，用打火机点了火，双脚往文件成堆的办公桌一跷，靠在椅子上翻云吐雾一番，灰白色的烟缓慢飘荡，也缓慢消逝。

“九开目前白青云占有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是绝对控股，他虽不参与公司内务，却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但收购时最难搞的不是白青云，而是他的黑色背景墙。”他仰着头，眼里波光流动，无数回忆如旋风一般席卷大脑。

“你是说他涉黑？”瑾瑜微蹙着眉。

“他是‘老猫’。”这句话是从白楚牙缝里挤出来的。

“哼，怪不得，当初九开被他低价收购就是蹊跷，后来又是一落千丈，其中的玄虚怕是白青云最为清楚，不过话说回来，既是自家的企业，为何白青云会选择将之束之高阁，任其生长。”

瑾瑜拿起白楚刚刚用过的打火机，dupont九二年纪念款，银边黑格。如果自己没记错，在记忆里白楚这是在自己面前第三次抽烟，第一次是到美国接受治疗前夜，第二次是白叔入狱时，第三次也就是今天。

“他在他那道上，人送‘老猫’，说来不假。白青云为人贪得无厌，他喜欢的，他会不择手段，他不喜欢的，亦会极力毁掉。他这一生就这么点爱好，说他爱权，爱财，也不是，他只是见不得人好。”一根香烟刚好燃尽，白楚拉开抽屉，又是一根。